第二天他下楼来到饭厅，就见顾巍已经坐在了桌旁。
    “早。”越斐同他打招呼道。
    顾巍点了下头：“不早了。”
    越斐看了下时间, 八点半, 还好吧！
    在饭桌旁坐下，越斐还没来得及自己拿起碗筷, 顾巍突然伸手替他盛了碗粥。
    “谢谢。”越斐十分意外, 往常只有他给顾巍盛的份。
    将碗放到越斐跟前, 顾巍仿若不经意般问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越斐：“嗯？”忘了什么？
    顾巍伸出一只手, 在他眼前摊开手掌。
    越斐不解：“什么？”
    顾巍看着他, 没想到他暗示到这种程度, 越斐还不明白。
    “礼物。”两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
    越斐眨了眨眼，假咳了一声道：“昨天那些都是我准备的。”气球也摆了, 蛋糕也做了, 蜡烛也吹了，不算礼物……吗？
    闻言，顾巍愣了一下, 没想到居然没有礼物，他收回手：“吃饭吧。”
    虽然顾巍没说, 但是越斐从对方的信息素中品出了几不可闻的失望。
    抿了下唇, 越斐默默低头喝了口粥。
    他就是因为想不出来送什么礼物才准备这些的呀, 本来以为昨晚上会有其他人给顾巍办party，所以特意选了在南湾香郡自己弄点小装扮表示表示心意, 没想到顾巍那么早回来, 显然没有准备庆祝会之类的，于是越斐更觉得自己的准备贴心了。
    但现在……显然顾巍和他的想法不太一样。
    感受到顾巍的失落，虽然很淡, 但不知道为什么 ，越斐还是跟着难受了起来。
    礼物礼物礼物……这么短的时间，他要去哪里变个礼物出来？
    吃完饭，越斐便急急忙忙回了二楼书房。
    顾巍挑了下眉，没说什么，虽然没有礼物他是有些失望，但是也不至于会拿越斐怎么样，毕竟昨晚上越斐的准备已经很让他惊喜了。
    工作上的事情暂时放下后，顾巍是难得的清闲。
    自从到顾氏上班，他就没有过所谓的假期，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处理工作的生活状态。
    对他而言，工作和生活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这次难得有了一个月的假期，虽然他已经提前做好了计划，但现在离安排好的行程开始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他只能无所事事。
    越斐上楼之后就没了声音，以为他用功学习去了，顾巍便没打扰他，自己找了本书，坐在客厅沙发上看。
    没一会儿，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顾巍抬头，见是越斐下来了。
    “不舒服？”以为他是信息素又不稳定了，顾巍开口问道。
    越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有，来给你送生日礼物了。”
    闻言，顾巍立刻被吸引了兴趣。
    “不是说昨天那些就是了？”
    越斐没回答他，而是直接把自己手上的一叠纸放到了茶几上。
    “这是礼物卡，你可以让我做纸条里写的这些事，每张纸只能使用一次，期限是一个月，用过作废，逾期作废。”
    能想出这种礼物，越斐都想赞叹自己的聪明机智了。
    顾巍挑眉，拿了两张起来看。
    「捏肩膀十分钟」
    「煮一碗面」
    「倒水一次」
    「人体闹钟」
    ……
    顾巍翻完，点评道：“有点幼稚。”
    “……”越斐伸手就要收回所有的纸条，“不要算了。”
    顾巍拦住他：“这样吧，送我十张空白的，内容我自己填，这才算礼物。”
    越斐犹豫了一下，十张也太多了：“……三张？”
    “也行。”顾巍答应。
    “如果是故意为难人那种，我可以拒绝的。”
    “没问题。”
    于是越斐给了他三张空白的纸，纸底下写了个斐字。
    “凭票兑换。”说完，越斐又补充了一句，“遗失不补。”
    因为这三张空白纸票的存在，越斐一整天都围着顾巍转。
    在客厅里见他起身好像要拿什么，立刻殷勤问他：“要拿什么？我可以帮你啊。”
    顾巍知道他的心思，故意逗他：“是免票的帮忙吗？”
    闻言，越斐瞬间冷漠：“那你自己拿吧。”
    ……
    傍晚，顾巍回到书房整理自己桌上的文件，没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能在这时候敲他门的，没有其他人。
    “进来。”顾巍道。
    门被从外打开，越斐走了进来。
    几乎是他一走进来，清甜的信息素立刻扑到了沉稳的松香上。
    “那个……在忙吗？”越斐有点尴尬。
    一闻到他的信息素，顾巍便明白他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手上整理文件的动作不变，顾巍道：“不忙，怎么了？”
    越斐走近，在桌旁看着他收拾，却怎么都有点开不了口，呆站了一会儿后，才抬手跟他比了个十的手势：“今天的十分钟……”
    “哦。”顾巍仿佛才刚想起来，他转动身下的椅子，往后面退了一些，在自己和桌子中间留了空隙，“过来。”
    他坐着，越斐站着。
    闻言，越斐只能主动靠近，走到了顾巍和书桌中间。
    见顾巍不动，越斐有些无措：“你……你站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