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那些，明显就说不通了。
    “那就好。”白鸽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殷总这人长得确实很出色，虽然没什么绯闻，但外界公认他是直男。他是老板，对手底下有潜力的员工特别照顾，也算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多虑，总之平常心对待。”
    穆少青听明白了，白鸽是担心他会因为这些特殊照顾，对殷程产生不一般的感情。
    “白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撇撇嘴，打散脑海中那些挤成团的迷雾，穿书七年，他挖空心思，跟着系统十八般武艺学全，都没能打动殷程的心，现在？
    更加不可能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专车准时来接送他。
    穆少青上车后，试探了一下司机，得到一个他让心情复杂的结果：这车，还真是他的专车，司机平日里只负责接送他上下班。
    “叮咚——”
    电梯门开后，穆少青心事重重地走了进去，随后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便下意识地按住了开门键，等那人进来。
    然而，待他看到殷程踏入电梯的那一刻，却莫名地有些慌了。
    冷白光的照耀下，电梯四面光滑如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脸。
    殷程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旁，穆少青从旁边的倒影中可以清楚看到他比自己高了快半个脑袋。
    站如松，行如风，即便沉默如他，茫茫人海之中，也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穆少青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圈阴影，他心跳如战鼓，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冲动，想当面问清楚对方，为什么要给他那些特权和优待？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次试图张嘴，欲言又止，眼看着电梯马上就要到三楼了，穆少青暗叹一声，心想干脆什么也甭问了，反正等他攒齐了违约金就走人……
    正这么想着，头顶的灯光忽然跟恐怖片现场一样，忽明忽暗，然后刷地一下，灭了。
    黑布隆冬的，缓缓上升的速度也骤然停了下来。
    显然，电梯出故障了。
    穆少青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殷程不知何时挪到了挨近墙面的另一边，冷漠俊美的脸庞明显爬上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他不解地走上前，刚想询问对方怎么了，胳膊忽然被殷程抓住，力道还不小。
    “去按开门按钮，看看对讲机有没有信号，没有的话，再打电话找维修，号码在按键右边。”
    殷程有条不紊地交待道，声音听上去十分低沉。
    穆少青应了声，往右边挪去，然而——
    “你先松开我的胳膊，我够不到右边的按钮。”
    “嗯。”殷程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身体更加诚实，仍然没松手。
    穆少青没撤，干脆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那你稍微松一下手，我牵着你的手腕，带你去右边靠墙的位置，怎么样？”
    殷程：“……”
    他什么都没说，却配合地松开了手。
    穆少青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因为——
    他的手心被牵住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跟外人这么“亲密”，就连钱鹤都没这样牵过他的手。
    电梯内的空间不大，但挪过去的过程，却跟蜗牛爬一般，穆少青严重怀疑殷程夜盲，或是有黑暗恐惧症，幽室恐惧症之类的“暗疾”。
    对讲机没信号，电话也打不通，穆少青无奈之下，唯有一只手拿着手机不停按着开门按钮，另一手暂时充当殷大boss的“拐杖”。
    或许是因为黑暗给了他勇气，又或许是手心传来的温度，扰乱了他的心神，他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给我安排了司机和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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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012他爱好扶贫
    他不是基佬，他没有心跳加快，他只是单纯地想弄明白自己的状况。
    穆少青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耐心又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半晌，殷程终于开口，他说：“因为你家破产了，连代步车都买不起。”
    穆少青：“……”得，大佬钱多，看你可怜，给你点花花，是这个意思吧？
    听到这个答案，穆少青的心里悄然松了口气，浑身紧绷的弦终于松开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说不上来的遗憾。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殷程是念在自己努力刷了七年好感度的份上，终于良心发现了。
    没想到正确答案居然是那么的朴实无华，有钱任性。
    穆少青抿了抿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大佬有钱，爱扶贫，多么美好的品德！
    正愁那两千万的违约金该怎么解决呢，要不他趁机……拉个赞助？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少年低头不语的模样显得格外落寞，像是被真相打击到了，又像是无法接受现实。
    殷程的视线落在少年柔软蓬松的发顶，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忽然之间，有一些后悔，或许他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毕竟对于忽然破产的富二代而言，“穷”就像一个头顶压着的巨石，成倍的压力骤然落下，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