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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祟转头看过来时,宋祁连忙把自己裹紧被子里,闷声道:“有什么恩怨能让我先洗个澡再说吗?”
就这么被灵力烘干,他总觉得膈应。
久祟一挥手,屏风后出现一个盛着热水的浴盆,宋祁看着他想等他走了再去洗,却迟迟不见久祟离开,一身湿漉漉地捂在被子里过分难受,就只好硬着头皮披着衣袍下了床,快步进到屏风后。
热气蒸腾,充斥着屏风后的小方空间,宋祁心惊胆战地快速洗完,却忘记自己并没有更换的衣服,一时尴尬地泡在水里,思考要不要求助下久祟。
但久祟并没让他尴尬多久,将换的衣服搭在了屏风旁的架子上,宋祁都有些不相信被人前人后伺候着的魔主,也会有这么周到细心的一面。
他心情复杂地拿衣服穿上,还十分合身。
沐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跟久祟沟通,直到穿好衣服也没想好,等坐到桌旁的时候,已经选择听天由命了。
反正,他现在很强,久祟应该也打不过他的。
两厢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后,久祟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
宋祁:“???”就这?
“不是,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宋祁见久祟真推门要走,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感情他在这里纠结半天,头发都快掉完了,就来一句让他先睡?
久祟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宋祁接受不了,他虽然有拖延症,但这种感情方面的事还是处理得越快越好,拖得久了只会发酵得一发不可收拾。
想清楚后,宋祁道:“我有话说。”
久祟靠在门边,不耐烦道:“快说。”
宋祁认认真真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我还记得以前的事,只是那些事对我来说并没那么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把过去的事看淡一些。”
久祟勾起一边嘴角,嗤笑道:“我以为再重逢时,你至少会跟我道个歉。”
从诞生起就横着走的窫窳一听道歉这个词就脑壳疼,但对于久祟来说自己确实太不仁义了些,道歉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他道:“那......对不起。”
久祟毫无情绪地看了宋祁一眼,摔上门离开了。
宋祁躺回床上,只觉得头更疼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反而对方更生气了的样子。不过,这里是哪?
宋祁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推开旁边的窗户一看,眼前一片金灿灿到让人眼瞎的金墙,不是在魔域还能在哪?
这世上恐怕只有久祟居住的宫殿能如此奢华了。
在魔域里待了五六日,也一直不见久祟来过,但每天早晨起来,宋祁都会发现原本开着的窗户被人关上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宫殿里伺候的侍女,之后发觉过来,没有久祟的允许,这边很少来过人。
而在这一天,宋祁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打瞌睡,听到很轻的翻窗声,他立即睁开眼,起身一看,一个年龄看着不大的小姑娘贼眉鼠眼地在他房间里摸索,一见宋祁,两人都吓了一跳,那姑娘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宋祁点灯一看,这人的面目倒很是熟悉,似乎叫大......大鸭?
大鸭一见宋祁,激动得热泪盈眶,语无伦次道:“我就猜到了,二冬他们说的那个让主上不出魔域的人就是仙君你!”
宋祁:“......”
大鸭一看宋祁话匣子就开了,絮絮叨叨说道:“之前主上回来一天半天就会出去很久,在魔域待的时间从来没最近这么长过,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主上这次在魔域待了这么久,二冬他们还说因为新宠。”
宋祁插了句:“这说得也没错......”
大鸭道:“我们还押了局,我说肯定是仙君回来了,他们还不信!”
宋祁道:“所以你是来验收结果的?”
“呃,不是,我来找人。”大鸭眼珠子心虚地移到一旁,宋祁见此,灵光一闪,道:“你认识天道门的仙官?”
听闻这称呼,大鸭脸色微动,转头茫然地看向宋祁,并不出声。
宋祁道:“仙官跟我说,会有人接应我。”说罢,他将仙官给他的那枚玉牌放在桌上,一闪而过的白光沁入大鸭胸口,桌上的玉牌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大鸭的神色逐渐激动起来,抓住宋祁的手结结巴巴道:“原来......原来是大人,原来那位大人是你,真是太巧了!”
宋祁笑了笑,他真没看出来,仙官放在久祟身边的卧底,居然从那么早起就开始布局了,而且还是从守山人入的手,就算被发现,久祟第一个怀疑的也会是给他人的守山人,如果有必要,甚至能直接让大鸭引起这两人的矛盾。
不愧是天道门的仙官,大鸭这姑娘心思剔透,粗中有细,确实是当卧底的不二人选。
大鸭警惕地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又下了道隔音结界,才将魔域的一些事告诉宋祁,分析自己所知道的局势。
“如今天下三分,修真界以药宗独大,新任药主为傅清仪,但在十五年前他就隐居药谷中再没路过面,即便如此,因为追随者的拥护,药宗开辟分宗,日益强大到能与魔道匹敌。”
“另外就是妖族,尸傀术大成者池俞佑加入妖族,与白韶妄图瓜分人间界,但因为魔道在中间挡路,这事一直僵着着,不过最近出现了新的变化,二冬他们都在秘密回收逆天秘籍,例如尸傀术、金身咒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