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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百年的基业定是要交到蒋宽手上的。
看蒋宽如今的模样,蒋记败落不过是时间问题,即便有了注资,也只是苟延残喘一段罢了。
蒋老太爷再度铩羽,索性一咬牙,开出条件:“我答应你,若你成功说服顾先生注资,我将钱分你两成,还聘请你当蒋记的主设计师。”
夏谨亭微哂,看来蒋家真的穷途末路了,蒋老太爷竟将利诱这一招都使出来了。
夏谨亭:“当真?蒋记经营的可是传统服饰,请我当主设,真的合适?”
蒋老太爷:“现在的年轻人都爱时髦,蒋记的款式自当改良,夏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酬金方面一定让先生满意。”
夏谨亭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蒋老太爷一看有门,眼中精光乍现:“成交!”
可夏谨亭不信这口头协定,逼着蒋老太爷立了字据,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想要赖账绝无可能。
等协议到手,夏谨亭冲蒋老太爷微微一笑:“老爷子,你说要是顾阙知道你背着他挖人,他还会不会注资蒋记?”
蒋老太爷冷不丁听见这一句,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忽然觉得事情不像他所想的那么顺利,夏谨亭究竟想干什么?
蒋老太爷正疑惑,忽然听见大门处传来一把充满磁性的男声:“挖人?”
是顾阙回来了。
蒋老太爷立马蒋目标转向顾阙,毕恭毕敬地赔笑:“顾先生,注资蒋记的事……”
顾阙皱眉道:“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蒋老太爷态度愈发小心:“我知道,顾先生上回表态后,我们根据您的意见做了调整,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蒋老太爷一把年纪,却还对顾阙用敬语。
顾阙:“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夏谨亭闻言,笑出声来。
蒋老太爷大惊,忙辩白:“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顾先生能高抬贵手,给蒋记一条生路。”
顾阙脱了外套,指了指夏谨亭:“我听他的。”
蒋老太爷傻眼了,即便方才赔着小心,他也没把夏谨亭放在眼里。
坊间关于夏谨亭与顾阙的流言蜚语颇多,蒋老太爷只当夏谨亭走了狗屎运,被顾阙相中了。
没料到,单凭顾阙的一句话,决定权就到了夏谨亭手里。
可旋即,他又兴奋起来。
他知道,夏谨亭一定不会拒绝的,为了拿到约定的三成资金,夏谨亭一定会答应。
还没等他打好如意算盘,夏谨亭已笑意吟吟地看着顾阙:“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那么受欢迎,老爷子下了血本想要挖我呢。”
蒋老太爷心下一惊,这剧情发展不对啊?夏谨亭怎么能把这种事摆到明面上说?
顾阙一脸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夏谨亭:“你想如何?”
夏谨亭轻笑道:“我要涨工钱。”
顾阙:“可以,蒋记给你多少?”
夏谨亭伸手比了个三。
顾阙:“我给你涨四倍。”
夏谨亭满意地拍了拍手,将那协定往顾阙怀里轻飘飘地一扔:“老爷子,我给你两条路,其一,我们收购蒋记,从此蒋家人与蒋记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会派人重新掌舵蒋记。其二……拒绝注资。”
老爷子这才明白自己着了夏谨亭的道,两眼一黑险些栽倒。
蒋记是蒋家的产业,若是卖了,蒋老爷子便成了蒋家的千古罪人,蒋记被收购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而第二个选项,无疑将蒋记推向了无底深渊。
夏谨亭慢条斯理地沏着茶,看着满面愁容的蒋老太爷,补充道:“忘了说,我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但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当日蒋家造的孽,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直至这一刻,蒋老太爷才真真正正地后悔了。
他当初之所以看上夏谨亭,就是觉得他势单力薄、性子绵软好拿捏,由始至终,他都在算计夏谨亭。
这一回,却被夏谨亭算计得措手不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白纸黑字的协定,在夏谨亭手中化为碎片,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蒋家落得这般境地,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夏谨亭说完,不再给蒋老太爷一个眼神。
蒋老太爷走后,夏谨亭将沏好的茶递给顾阙。
顾阙刚伸手去接,夏谨亭却猛一缩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注资蒋记?”
顾阙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仍旧耐心回答:“蒋记管理混乱,由上到下都坏了,我让阿楠评估过,没注资的价值。”
夏谨亭倒不是真疑惑顾阙为何不注资,他只是清楚地记得,原书中的顾阙的的确确注资了蒋家。
现实又一次与原书的内容相背离,夏谨亭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
出神间,夏谨亭手上一沉。
是顾阙把钱袋子搁他手上了。
夏谨亭不明所以地看着顾阙。
“这是涨的工钱,你点点数。”顾阙说。
夏谨亭一下子乐了:“我开个笑,你当真了?”
顾阙:“这是你应得的。”
夏谨亭:“你的意思是,这是奖励?”
见顾阙点头,夏谨亭“得寸进尺”:“还有别的奖励吗?”
顾阙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封,推到夏谨亭面前:“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