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和正正通了电话，他说李小明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雷林摇头，看着脸色已经黑了八度的姜离殇小心翼翼地道，“正常吃饭，写作业、做家务, 一切都很正常。”
    “这还正常呢？”老刘抱着胳膊嗤之以鼻, 。
    “现在的学生心理素质这么好吗？有人死在了自己面前，还能一切照旧？总该有一点异常的反应吧！况且, 学校都停课了, 他还做哪门子作业？”
    学校出了学生跳楼这么件事，外面都在疯传是学习压力太大, 才导致学生一时想不开跳的楼。因此原定的补课全都停了, 就连别的学校也跟着停了, 几所学校的校长都被教育部请去喝茶了。
    “老刘！”看小可爱的脸色不好，沈枫连忙向老刘使个眼色，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 那个陈康怎么了，他又什么反应？按现在的这种情况，陈康估计要吓死了。”陈康就是S4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他的确也该害怕了，毕竟，他做了恶。”姜离殇此时神情很是冷漠，和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
    刚刚从沈枫口中得知他们对小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后，他真觉得这几人真是罪该万死。他也终于了解为什么小明非要杀掉这几个人了。
    □□的折磨不是最痛苦地，最致命的，是自尊的践踏。
    他是知道这四个人是学校有名的混混，但也只以为他们顶多是少年心性，顶多逃逃课、打打架、欺负一下其他学生而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对一个瘦弱的未成年少年做出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事！
    沈枫看着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姜离殇沉默了一下，说道：“刚才莫局长发邮件过来，说他查到了一些东西，小离，你要不要看一下吧！”
    姜离殇的身形瞬间僵了一下，他微微点了点头：“看吧！”
    他知道，警察局那边应该找到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了。
    几个人围在电脑前，看着那传输过来的一个个文件和照片，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沈枫沉默地打开了投影仪说道：“这两个死者的的电话记录全都查出来了，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们的手机中都有一个陌生电话，回拨过去后，手机的主人都说不认识死者，这通电话不是他们打的。后来经回忆，都说是一个学生样的少年借他们手机打的。警方通过这两人的描述，画出了这借电话的人的肖像，你们看。”说着沈枫点开了一张画像。
    “喝！”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因为这人的相貌和李小明有九成相似。
    姜离殇的眼睛不由地闭了闭，吐出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如果说这两通电话只能算是佐证的话，那接下来的，就算是铁证了。
    宁城警方在排查了那么多的摄像头之后，终于在板桥菜市场附近的一家庭摄像头里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家庭装的摄像头有些模糊，加上距离有些远，他们只看到一辆汽车在案发地点反复碾压，但随着犯案的结束，车子驶离案发现场，他们看清了这车上的人的模样，就是李小明。
    “我查过了，李小明爸爸就是修车的，李小明也从小就在修理厂帮他爸爸打下手，赚些生活费，开车、组装、拆卸这些都不在话下。而这车子驶离的方向，是菜市场后面的垃圾山，莫局他们去查的时候，发现这辆已经被拆解成了废铁车子，难怪他们之前怎么都没有找到。而且这个垃圾山是三十年前就在的老垃圾场了，一直都没有装摄像头，晚上也没人值班，所以有什么动静，根本就不知道。”雷林说道。
    “至于那个沉江案件，周围的确没有摄像头，但是在案发地点的五公里之内、死者死亡时间的前后五个小时，摄像头都有拍到了这个李小明身影。”
    “小离，你现在知道你该怎么办了吗？”沈枫看着低着的姜离殇，心里有些难过。
    他不知道李小明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小可爱其实很期待这个朋友的。只是，太迟了，那时李小明就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们注定做不了朋友。
    “那几个人，他们、他们罪有应得，死了拉倒！”姜离殇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枫看了一眼浑身的颤抖的、带着一点赌气成分的姜离殇，点点头。
    “是，他们是罪有应得，但是那也应该交由法律来裁判。何况李小明他为了复仇还和邪灵达成了契约，这三人不仅死了，而且连灵魂都被湮灭了，这已经严重违反了蓝星能力者既定的规矩。小离，你虽然还小，但你毕竟是蓝星维和局宁城分局的局长，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沈枫一番话，让姜离殇瞬间沉默了。
    他知道他身上的责任和义务，尤其现在证据确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抓人，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是，他下不了这个决定。
    看他的神情，沈枫叹了一口气：“小离，你以为你不抓李小明是为了他好吗？他和邪灵达成的契约，一旦邪灵帮他完成他的复仇，那李小明会怎么样，你想过吗？他现在收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姜离殇闻言浑身一震。
    对啊，他都差点忘记了，邪灵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想要的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就必须付出什么，李小明，肯定是付出了什么的。
    而且这邪灵不仅是杀人了，他还让那三人的命魂灰飞烟灭，这可是沾染了很大的因果，一般的邪灵很难承受这么大的反噬，李小明肯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后，才达成了这个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