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坤，给我滚一边去！”
    “嫂子，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啊。”
    学校门口，自坤拎着一把匕首就要冲进校园，硬是被驻守在学校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要不是赵暖及时赶到，自坤恐怕就要把这个警察都给放倒了。
    在江城，自坤自认是谁都不怕，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谁要是拦着他就是和他过意不去。
    “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这么乱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学校，容得你这样放肆？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嫂子，就把刀收起来，这里由我来调查，你回去找其他地下势力问问情况。”
    赵暖上前夺下了自坤的匕首，自坤在谁面前都敢放肆，但是在赵暖面前，他着实放肆不起来。
    “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老子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自坤的反应就像是他的女儿被人打晕了一下，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撂下一句狠话，自坤转头就去执行赵暖的命令去了。
    看着自坤远去的背影，赵暖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有她知道林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自坤的态度如此强硬。
    是信服，发自内心地信服。
    正是因为这种信服，自坤才会把林枫的女儿当作自己女儿一样，听说小妮妮被人打晕，自坤立刻就陷入了暴走状态。
    不过转念一想，赵暖心里何尝不生气。
    她不同样是把小妮妮当成了她自己的女儿么？
    小妮妮被人打晕的事情在学校里并没有人知道，同班同学都以为小妮妮是生病被送到医院去了。
    赵暖走进了教室，用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和语气，以及一大堆的小礼物，瞬间就把这些小朋友们给收买了。
    “来，小朋友们，看到阿姨手中的这个大娃娃了没？想不想要？”
    “想！”
    小朋友们齐刷刷地回应道。
    赵暖抿嘴一笑，说道：“谁要是能够告诉我小妮妮今天有什么异常动作我就奖励给他哟。比如小妮妮和什么人接触过啊，和谁发生过口角啊什么的。”
    小妮妮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打晕，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
    她调去了监控，但是食堂那一块是盲区，根本就没有监控，所以不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小朋友，看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一点突破口。
    “阿姨，小妮妮今天早上没有上厕所算么？”
    “小妮妮上课的时候悄悄吃了一颗糖。”
    “那糖是吴思嘉递给她的。”
    “……”
    小朋友们都被那个大娃娃迷得团团转，哪里还管那么多，把关于小妮妮一天的行动全部汇报了出来。
    其中就有两条让赵暖非常警觉，第一条就是在课间操的时候，小妮妮和一个高年级的同学在奔跑的时候撞了一下。
    第二条就是小妮妮在第三节课休息的时候并没有和玩得最好的吴思嘉一起去上厕所，而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综合这两个因素，赵暖赶紧带着校长去找那个高年级的同学。
    结果更是让赵暖颇感意外，那个高年级同学居然是因为受伤请假回家了。
    而请假的时间，恰恰就是第四节课上课之前。
    “快把这个孩子的家庭信息汇报给我，我大概想到是为什么了。”
    赵暖摇了摇头，这事儿恐怕是被单方面放大了，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了，赵暖必须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很快，校长就把那个同学的资料交给了赵暖，受伤请假的同学叫姚永忠，是个三年级的同学，比小妮妮大了两岁。
    据姚永忠的班主任回忆，姚永忠来找他请假的时候，鼻子都还在流血，身上也有擦伤，说是打球的时候摔了。
    班主任也没多问，直接就批了假，让姚永忠回家看病去了。
    他也试图直接带姚永忠去医院，不过给姚永忠拒绝了。
    这姚永忠的家里条件也很好，父亲好像是省城里一个大企业的老板，家里不缺钱，肯定也有私人医生。
    所以班主任就准了假，其他的事儿也是一概不知。
    “快跟我走，估计是小妮妮和姚永忠打了架，姚永忠输了不服气，回去叫人来收拾了小妮妮。只是小妮妮怎么可能打得过姚永忠？”
    赵暖皱起了眉头，她所有的推理都被阻拦在了这里，小妮妮那么乖巧的女娃娃，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喜欢打球的姚永忠？
    而此时，在江城医院里，小妮妮已经清醒了过来。
    “爸爸……”
    “我的乖女儿，你可是吓死我了。”
    林枫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虽然小妮妮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听到小妮妮虚弱的声音，林枫的心仿佛都碎了。
    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林枫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爸爸，我怎么在这儿了？”
    小妮妮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当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林枫一听，当即语气就变得阴沉了下来：“小妮妮，告诉爸爸，是谁把你打晕了？你吃午饭的时候怎么跑到后操场去了？”
    “哦，妮妮想起了来，吃午饭的时候我没带勺子，想回教室拿勺子的时候，好像就有人从背后敲了我一下，我就不知道了。”
    妮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显然被敲的地方就是这儿。
    林枫紧皱眉头，谁会无缘无故地打晕妮妮，然后把妮妮丢到后操场的草丛里呢？
    “对了，爸爸，妮妮今天犯错了，妮妮打架了。”
    “哦，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小妮妮的主从坦诚错误让林枫愣了一下，不过愣过之后，林枫就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
    刚刚还有点虚弱的小妮妮一下子就眼神坚定了起来：“但是妮妮不后悔，他就是该挨打，他说妈妈是贱人。”
    嗯？
    林枫的思绪一下子更复杂了，示意小妮妮继续说下去。
    原来在第二节课做课间操的时候，小妮妮跑回教室的时候，恰好和一个高年级同学撞了一下。
    可能那一下把对方撞得有点痛，对方就骂了小妮妮一句。
    “我都给他道歉了，他还在那儿破口大骂，我说他再骂我就要揍他，他还不信，我让他第三节课到后操场等我，然后我就揍了他。”
    小妮妮气鼓鼓地拽起了拳头：“骂妈妈的人都该挨打。”
    “对，该打。”
    林枫摸了摸小妮妮的小拳头：“妮妮好样儿的，就是不能容忍别人骂自己的妈妈，骂妈妈的人就该挨打。”
    “爸爸你不怪小妮妮么？”小妮妮以为自己犯了错，林枫会教训她呢。
    结果林枫的态度明显出乎了小妮妮的预料。
    林枫笑了，他怎么回去责怪小妮妮，相反，他对小妮妮这种行为非常默许。
    谁说女孩儿就只能被欺负，谁说可以一上来就问候母亲，对于那种说不听的人，能够动手就尽量别动嘴。
    “当然不怪，等小妮妮你修养好了，爸爸再教你一套拳法，以后谁再敢骂妈妈，就把他打趴下，爬不起来的那种。”
    “嗯！”
    小妮妮重重地点了点头，既然林枫都说这种做法是正确的，那么无疑更加让小妮妮坚定了心中的执着。
    “好了，我们回家吧，你醒了就好，回去爸爸给你治伤。”
    林枫将小妮妮抱了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么真相显然已经呼之欲出了。
    应该就是那个被揍了的小子回去告状，然后家里派了一个人来对付小妮妮。
    对此林枫当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那是小孩子的事儿，谁错谁对都应该让小孩子来解决。
    大人插手其中就等于违背了游戏规则，和恃强凌弱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对方下手也是够狠，直接冲着后脑勺而来，末了更是丢到草丛里，要不是吴老师发现的及时，小妮妮很可能就会因为受到脑震荡而变成一个植物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林枫无法将这件事情轻易释怀，别说这件事情是小妮妮作对了，就是小妮妮做错了，也轮不到一个大人来教训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只有他自己可以教训。
    刚回到家，赵暖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她那边调查出来的情况。
    “林枫，你问问小妮妮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小妮妮不可能打得过啊。”
    赵暖还深陷在自己的推测里无法自拔，毕竟她实在想不通，小妮妮有啥本事可以打伤高她一个头的姚永忠？
    “别想了，这事儿就是小妮妮做的，我教过她一些防身的功夫，对付一些小混混绰绰有余，你给我调查出来那家人了没，敢教训我的女儿，我只好去教训教训他的爹了。”
    林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没让赵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林枫居然教过小妮妮功夫？
    困扰在赵暖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豁然了，别说教过一些防身功夫，就是随便教小妮妮两三招，也能让小妮妮成为一个武术小能手啊。
    怪不得那个姚永忠会被打得那么惨，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已经查出来了，江城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