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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软绵绵的细语,如此明显的邀请,落在樊之远的耳朵里,让他手里端着的酒杯差点握不住洒了。
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着,他死死地盯着李璃,而那双无辜漂亮的眸子还望着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这对他有多诱惑!
想想方才的一次深吻就让樊之远难以把持,若是到了床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阿璃,我还是得回营去。”
“啊?”李璃说不出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对方拒绝,总是让他有一点点不高兴。
樊之远笑道:“与你鱼水之欢,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我蹭过承诺过,定要以燕荆四州为礼,以万千将士为证,请王爷共结连理,执手一生,所以还请阿璃放行,准我回去做准备。”
李璃眨眨眼睛,他都快忘了,那点不高兴都被抹平,只留甜蜜充斥心间。
他故作大度道:“那好吧,这个理由,我好想不得不答应呢。”然而嘴角却弯了起来,显示着内心的喜悦。
一个时辰之后,怡亲王府将擅自离营闯入的樊元帅送出门,融入夜色之中。
来时悲怆,风雪在身只觉得更加凄然悲凉,心如死灰。
去时欣喜,风雪再大都吹不凉那火热之心,满怀期待。
第152章 迎接
樊之远深夜入京虽然临时起意, 但是就因为李璃闹出私生子之事,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的反应。
百姓们自然不会在三更半夜盯梢,但是某些人却立刻得到了这个消息。
左相深夜未眠, 坐在书桌前,昏暗的灯火下表情隐晦不明, 还带着一点颓然。年纪大了, 熬不了夜,可是这生死存亡, 却容不得他一丝懈怠,他安静地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心腹推开了门进来。
“相爷,樊之远已经离开亲王府了。”
左相强打起精神来, 问:“王府里没什么动静吗?”
“没有,很安静,不过小的以为就算他们争执, 也不会让人发现。”
“留了多少时间?”
“一个时辰。”
左相疑惑道:“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 都谈些什么?樊之远出来的时候, 脸色如何,看得清吗?”
心腹摇了摇头:“穿着斗篷, 夜色深,一上马就走了, 实在难以看清楚。不过王府的管家,还有王爷身边的东来亲自送到门口, 而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交恶的。”
这个消息于左相来说并不好,他喃喃道:“老夫也真是走投无路了, 居然寄希望于这两人基于情爱,因为一个私生子分崩离析……”他短促的自嘲了一声。
这话听得令人心生不忍,心腹道:“相爷,就算他们有所龌龊,哪怕樊之远心里不快,不过毕竟是位高权重之人,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个孩子显然对他们有利。如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皇上,您说,皇上有没有留下遗诏?”
左相轻轻地摇头:“老夫不知,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再单独见到皇上。”
燕帝也没有宣召过他,明正殿的消息传不出来,所以不知道是燕帝有心无力,还是根本没有打算。
“皇上若是真的没几个月,必然会有所动作,相爷,这点您无需忧心,现在朝野上下更关注的应该是定北侯的案子。”
左相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自然,都等着看老夫的下场,说来姜直,樊之远究竟是怎么发现他的?”
这个问题到已经问得太迟了,不仅发现,人还就在他手里,心腹自然说不上来,只道:“幸好这是先皇圣裁,若没有皇上允许,就是刑部,大理寺,乃至督察院联合起来也没办法重审,只要相爷稳住皇上,一切都好说。”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左相愁眉舒展:“可惜王爷定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岂会没有对策?”
“然而再有对策也绕不开皇上呀,而皇上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子嗣!美人一有孕,王爷就爆出私生子,虽然稳住了朝臣,可却将皇上置于对立之面。”
左相听着眯起眼睛,他忽然问道:“长秋宫如何了,皇上可还关心美人?”
“皇上缠绵病榻不清楚,不过慈寿宫倒是常常有东西赏赐下去,太后娘娘派去照顾美人的也都是些老持稳重之人,很重视。”
左相听着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他吩咐道:“咱们周家如今也只能靠敏儿了,你派人告诉她,哪怕是跪着求着,拿肚子里的孩子作伐,也不能让皇上松口,小皇子不能没有外家扶持!”
“是。”心腹应声。
他看着左相疲惫地抬手揉着鼻梁,老年斑纹爬上脸颊,尽显老态,连脊背都伛偻起来,可见周家已经到穷途末路了。
“相爷,您赶紧休息一下吧,过些时候还得跟随王爷出城迎接大军,小的怕您受不住。”
整个周家,能顶事的一个都没有,这关心的话语还是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左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晨方破晓,百姓们已经拥挤上了通往城门的主道,看着怡亲王带领文武百官前往城外迎接大军。
今日的李璃打扮实在耀眼,一身簇新蟒袍,头戴金冠,脚踏云靴,神采奕奕地骑在纯色俊美的白马上,犹如玉子金童一般惹人注目,不少年轻姑娘和小媳妇纷纷抽气暗暗尖叫。
虽然谁都知道李璃渣,给大将军戴了一顶绿帽,但架不住他位高权重,多金俊美,嘴角往上一勾,眼睛微微一弯,重重光环的加持下,这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依旧惹得人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