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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刘公公……”
刘方正要开口说话,就觉着腿被轻轻挠了下,垂眸一看,猫儿正可怜兮兮看着他,软软的‘喵~’了一声。
刘方:!
刘方心肝一颤,直想抱着猫儿撸一把,可一想到陛下的脸色,他便什么也不敢了。
不敢上手,却不妨碍刘方在脑海里撸猫,虽不是真猫儿,但也能过过瘾。
“刘公公,念在梁辰年岁尚小,请您高抬贵手……”
张太医出声,打断了刘方的幻想。
刘方蹙眉,再看梁辰时,竟觉着更厌恶了几分。
“他年岁尚小,却也是猫儿的三十六倍有余。”
梁辰:……
一个是猫,一个是人,有可比性吗?
张太医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的歪理。
刘方:“要如何处罚,容奴才禀告陛下,再做决定。”
说罢,他便蹲下身,抱脚边的猫儿回养心殿。然他才弯下身,上一刻还在他身旁的猫儿已经窜到了床边,正前爪扒在床上,看那床上躺着的人。
郁陶扒拉在床边,看着床上毫无生机的自己,眨巴眨巴眼,湛蓝的猫眼顿时氤氲起了雾气。
撑着身子,郁陶想往床上爬,更近距离地看一看自己。
良图正盯着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方才,他冲过来之时,良图就想将他拦下,可他是楚皇的猫,良图怕伤了他,就没动作。
猫前期还很安分,可看了几眼后,就有了不好的企图。良图伸手,挡在他面前,不让他上床。
猫色暗淡无光,脏兮兮的,休想上床染指主子。
刚开始动作,就被拦了下来,拦他的还是他多年的贴身侍从,郁陶呆呆地看着良图,猫眼里满是迷惑。
“哎哟,小主子快些随奴才回去吧!”刘方上前,把呆愣愣的郁陶抱了起来,“你偷跑出来,陛下可知道?”
突然凌空,郁陶也未挣扎,猫眼望着良图,又望向床上的自己,默默拘了一把辛酸泪。
他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现实世界。可玄幻的是,他变成了猫。
郁陶欲哭无泪,蔫哒哒的任由刘方抱回了养心殿。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变回人,竟连何时到了养心殿都不知晓,等无意间扫到楚尧的脸,才回过神来。
刘方把他放在地上,恭敬的行礼,将含凉殿之事一一禀报,最后又道:“陛下,张太医携梁辰在殿外求见。”
楚尧:“不见。”
刘方问:“可要让他们回去?”
楚尧不答,刘方已然知晓答案。不见,又不让回,那便在外候着,等到陛下想见为止。
现在天气愈发炎热,虽未到最热的时候,但不过辰时末巳时初,烈日便已高悬。
刘方心道,苦了张太医受累,与梁辰一同受苦了。
楚尧慢悠悠的批着奏折,狼毫笔时不时蘸了朱砂,在奏折上勾画,写上批语。
刘方心下诧异,陛下怎么不关心猫儿了。偷偷抬眼瞧了他,见他动作不慌不忙,刘方一时间想了许多。
莫不是,猫儿失宠了?亦或是偷跑出去,惹怒了陛下?
“陛下,”刘方试探道,“猫儿跑了出去,奴才已经送了回来。”
楚尧淡淡瞥了他一眼,垂眸处理政务,一眼也未看向地上躺着的猫。
刘方闭上嘴,向猫儿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红日当空之时,楚尧处理完了政务,才抽空给了地上猫儿一个眼神。
猫儿团成一团,眼睛微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猫儿跑出去时,一身皮毛油光水滑,不过一个时辰,回来已变了一副模样,脏兮兮的,毛发黯淡无光。
楚尧嫌弃,“舍得回来了?”
郁陶睁大眼睛,瞅了他一眼,连狗皇帝都懒得叫。
楚尧:“你说,孤是不是该感谢你,手下留情?”
郁陶懒懒地叫了声:“咪——”
当然,要不你肯定与梁辰一个下场。
这是骄傲上了?
楚尧都要被这小东西气笑了,“可还会跑?”
郁陶:“咪!”
会!
他的意思是会,但听在楚尧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郁陶今日受到巨大冲击,没了活力,叫声都软和不少,比之先前的尖利叫声,可谓是悦耳。
楚尧颔首,“日后你若再犯,孤就折了你爪子。”
郁陶:“咪……咪?”
狗皇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楚尧:“来人——”
“陛下!陛下!”
说话被人打断,楚尧不耐,刘方立马上前呵斥,“慌慌忙忙的成何体统,惊扰了陛下你可知罪?”
小太监忙跪下请罪,颤着声道:“梁太医、他晕倒了。”
楚尧:“张太医如何?”
小太监:“张太医尚好,无甚异常。”
楚尧:“送他回太医院。”
小太监抬头,想问梁辰该如何,却被张方瞪了一眼,只好闭上了嘴。
退出殿外,刘方亲自走了一遭,将张太医‘送’回了太医院。而梁辰,则是继续请罪。
张太医欲言又止,多次想求情,都被刘方挡了回去。
刘方:“张太医,奴才说句不该说的,梁辰留着也是坑你,你留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