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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陶这下不用装,是真的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郁钺。
“二哥——”
郁钺难得狠下心,但见他这幅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安慰:“二哥是为了你好。”
为了让你不被楚尧欺负……实在不行,也得有些还手之力。
郁钺教郁陶打拳,“这样,这样用力,会集中胳膊下的肋骨,那里被打中,一般人吃不消。”
郁陶见逃不过,只得好好配合,他心知肚明,只有郁钺满意了,才会放过他。
郁陶照他的姿势出拳,“喝!”
郁钺:“……用点力!”
郁陶重来一遍,用力出拳,“哈!”
郁钺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又教他其他近身防卫的动作,怎样锁喉,怎样袭击要害……还有,怎样压人能用出最大的力,让被压的人反抗不得。
郁陶兢兢业业的按着郁钺的要求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看着逐渐落山,被夕阳染红的云霞。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顺着鬓角消失在乌黑发色中。脸颊沾了灰,像个小花猫一般。
郁钺坐在他身旁,“我教你的,可学会了?”
“会了!”郁陶有气无力,蔫蔫的回答。
郁钺颔首,“走,回含凉殿。”
郁陶耍赖般躺在原地,不动弹,“走不动了……我脚好疼,腿也酸……难受。”
闻言,郁钺伸出手掌,郁陶眼睛一亮,迅速抓住。
郁钺把他拉了起来,背在背上,缓缓朝含凉殿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郁陶趴在他肩上,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磕在他肩膀上。
郁钺侧头瞧了眼,没叫醒他,等回了含凉殿宫门前,才把人叫醒。
郁陶咪蒙着眼,迷糊道:“到了?”
“到了,下来吧。”
郁钺道,父皇虽乐意他们兄弟亲近,但太过宠溺……还是会被教育。
郁陶从他背上下来,揉了一把脸,入了院子。
良图一见他,就跑了上来,“主子,二皇子,奴才备了水,您们可要先沐浴?”
“本殿下可得先去洗一洗,出了一天的汗,”郁陶抬手闻了闻衣服,满脸嫌弃,“我都臭了。”
“二哥,我先去了,你也去洗洗吧。”
郁陶说罢,径直朝耳房走去。
良图忍不住想笑,朝郁钺行了礼,快步跟上郁陶。
郁钺无奈失笑,转身朝屋内走去。
不想才转身,凉皇便走出屋子,问他:“怎么今天想起教陶陶习武了?”
他嗓音淡淡的,对此似乎并不好奇,只是无关紧要的随意问一问。
郁钺就想如实说,说今日早上撞见楚尧从陶陶房里出来,说他一脸餍足,说怕他欺负陶陶,怕陶陶无反之力。
但,说出口的却不是这些。
郁钺道:“大楚皇宫……比不得我们大凉皇宫,陶陶有父皇、有儿臣与大哥兄弟二人护着,今后若是……教他些防身之术,有益无害。”
凉皇颔首,“是这个理。”
“你累了一天,且先去洗漱一番。”凉皇如是说道。
郁钺行礼退下,转身回屋,身后却又响起凉皇的声音。
“阿钺,你说谎时有一个习惯,你可知晓?”
郁钺一顿,“父皇……”
“你与陶陶感情好,从来都不舍得他受起早贪黑习武的苦。今日却无论如何也要教他学……”凉皇嘴角微勾,“你真以为能瞒过朕?”
郁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抿了抿嘴角就要解释。
“此次朕便不追究了,”凉皇道,“希望没有下次。”
郁钺:“儿臣明白。”
“明日,你接着教陶陶习武。”凉皇无情道,虽然陶陶年岁大了不适合习武,但学几招防身之术来防狼……还是很有必要。
郁陶完全不知他昨晚与楚尧同床共枕之事已被人知晓,美美的泡了个澡,排解了身上的疲惫,靠着浴池边缘险些睡了过去。
还好良图及时叫住他,打断了他的瞌睡,“主子,该用膳了。”
郁陶迷迷糊糊应下,出了浴池换上衣衫,前去用膳。
刚沐浴完,他身上还染着水汽,头发滋润。郁钺神色微动,让他到身前,替他擦了头发。
含凉殿的膳食,如今由御膳房提供,楚尧用什么,他们便用什么,皆是宫内的独一份,再好不过。
但三人都没品尝美食的心情。
郁陶又累又困,他何时有那么累过,一天下来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恨不得吃饭都让人送到嘴边,现在吃着东西,都是在机械地咀嚼,哪能尝出什么味。
凉皇看着郁陶,时不时看一眼,那模样与今早上郁钺看郁陶一模一样。
不过郁陶现在又累又困,没心思注意他的视线。
而郁钺,看似专心吃饭,但却如同嚼蜡,注意力皆在没心没肺又累又困的郁陶,和心思难测,不时就盯着郁陶看的凉皇身上。
父皇好似不怎么喜欢楚尧……虽然他也不喜欢,可……父皇不会对陶陶发火吧?
郁钺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用膳结束,才暗自松了口气。
父皇沉得住气,没问,也没发火。陶陶专心用膳,没注意,没发现。
郁陶用完膳,朝凉皇行礼告辞,慢悠悠回了屋子,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