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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楼传来了声音。
就是同层的对面,有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也打开了窗户。
林夏阳看着他就像自己刚才的一样,爬上了窗台,先是用左脚踏出了窗子,然后整个人都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垂直地坠落了下去。
接着是洗碗的时候,林夏阳听到的那声一模一样的闷声重响。
林夏阳直接脱力往后倒下,摔进了房间,他慌忙地去找自己的手机。
外面一片寂静,林夏阳知道他妈现在肯定还没回来,只好急急忙忙地给秦安歌打电话。他一连打了十几个,秦安歌一个都没接,甚至于到最后,连手机铃声都没有了,手机页面上只显示着通话中,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林夏阳蜷缩着坐在床头。
越来越安静,林夏阳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了,他抓起床头放着的床头灯就往墙上砸,他捂住耳朵开始尖叫。
突然,林夏阳听到了像是泡沫破碎般的声音,他抬起头,在黑暗里凭着从开着的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个人影,好像站在他的窗户外面。这个人影渐渐地挡住了月光,房间里什么光也没有了,林夏阳彻彻底底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到这个时候,林夏阳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林夏阳的异能开始失控,房间里长出了带刺的藤蔓,拼命地往那个看不清的人影甩去。可一点声响也没有,所有的攻击都在他面前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这些藤蔓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渐渐失去了力量,最后就像是普通的枯藤一样无力的垂着。
这个高大的人影越来越接近,然后一直走到了林夏阳的床边。
他越靠近,林夏阳就越往后缩,可后面已经没有地方给他躲避了,他只好抱着自己的腿开始发抖。
这个人影就这样慢慢地坐到了林夏阳的床边,他打开了床头灯。
是秦安歌,秦安歌伸手去摸林夏阳的额头:“你做噩梦了。”
秦安歌怕林夏阳误会,赶紧解释道:“我在隔壁感知到你情绪有点不对劲,在发抖,所以才过来的。”
林夏阳拍开秦安歌的手,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哭得要断气,闭着眼睛扑进秦安歌的怀里。
秦安歌任由他哭,等林夏阳哭得喘不上气了,再抬手给他顺气。
林夏阳哭了好一会儿,才从死亡危机中缓过神来。他从秦安歌怀里起来,秦安歌的睡衣前面一大块都已经被林夏阳哭湿了。
他还要哭,娇气Omega的眼睛鼻子因为掉眼泪而变得通红。
林夏阳一抽一抽地问秦安歌:“你、你为什么不、不、不接我电话,我好害怕、好害怕。”
秦安歌看着林夏阳的眼睛,这是他少有的认真姿态。
秦安歌认真的说:“对不起。”
林夏阳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放在他以为已经砸掉的床头灯下面,它从始至终就没有被使用过。
想来,对面楼的住户也没有什么半夜开窗的惊人举动。
第18章
等林夏阳彻彻底底地缓过来,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三点左右了。秦安歌还没走,林夏阳不准他走,秦安歌只好坐在林夏阳房间里的椅子上,他也不说话,靠着书桌,用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周静悄悄的。
林夏阳用被子裹着自己呆坐了好久,越回忆刚刚的细节,才越发觉得惊恐,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林夏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恐的抬头冲秦安歌喊:“秦安歌,我哑巴了!”
秦安歌看看林夏阳,迟疑的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林夏阳:“……”
林夏阳被秦安歌睁着眼睛说瞎话给逗笑了,还没开始笑,想起自己差点没命,一咧嘴又开始哭。
秦安歌只好拿着餐巾纸又坐过去,他安慰林夏阳:“治得好的,我看你哭得倒挺大声。”
林夏阳拿着餐巾纸抹眼泪,他的思路清晰了,开始和秦安歌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正在跳楼,不过幸运的是在跳下去之前停下来了。”
“在刚刚的梦里,我看见对层也有人跳下去了。”林夏阳回忆着细节:“我还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一个也没接。灯打不开,什么声音也没有。”
秦安歌安抚林夏阳说:“我知道。”
开了灯,林夏阳就知道秦安歌说得没错。他看起来像是只做了一个噩梦,被他砸掉的东西还好好的放在原地,如果对面层真的有人跳楼,那么小区里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安静。
唯一留下的证据就是刚刚林夏阳异能失控时,长满房间的藤蔓。可这与噩梦无关,是林夏阳醒来以后发生的事。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过了一会儿,秦安歌突兀的说:“你睡会吧,我看着没事。”
“你要是再不对劲,我会叫醒你。“
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林夏阳哪敢闭眼睛,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摇了摇头。
一大早,王燕燕从她的小姐妹家里出来,回家的时候路过早市,还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一笼小笼包当早餐。她儿子早上是照例都起不来的,上学路上拿着吃刚刚好。小区门口围了一群人。
王燕燕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叫林夏阳起床洗漱准备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