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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歌接过,点头应下。
等玉倾之转身过来,南宫煦夜十分顺手地将他冰凉的双手握在手心摩挲,“手又凉成这样,冷不冷?”
玉倾之答:“习惯了,不冷。”
他是寒性体质,一年四季也都是冰凉冰凉的,就如冰宫里头的玉美人。
玉倾之抽开一只手,指着桌面上一件上好翡翠雕刻成的锦绣山河,道:“我倒是十分喜欢这件,王爷觉着用来送礼可好?”
南宫煦夜点头,“嗯,好。”
而后,玉倾之又转头对仙歌道:“将这件翡翠也包起来罢。”
仙歌过来,将他们面前的翡翠拿起,放到另外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已经摆了五六件,白玉、翡翠、红珊瑚都是些名贵的器玩,是给百里奕祯的成亲礼。
玉倾之想起,“对了,还有一物,恐怕要劳烦王爷。”
南宫煦夜不解,“何物?”
玉倾之将他带到寝房。
寝房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的小檀木盒,里面装的是一块玉玦,上面刻着良缘二字,而刻着金玉二字的便是在百里奕祯的手上。
那盒子里的玉玦是南宫煦夜心中的痛,早几个月他便发现了,但是后来也没有刻意去揭自己的伤疤。
没想到,玉倾之今日主动拿起了那方小盒子。
南宫煦夜心头一紧,似在害怕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玉倾之打开了小檀木盒,里面的玉玦还静静地放在那里,似乎还保持着上一次南宫煦夜匆忙放进去时的样子。
南宫煦夜心漏跳了一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倾之。”
玉倾之抬眉对上他不安的脸,“王爷怎了?”
南宫煦夜摇了摇头,随即片开眼,“没事。”
南宫煦夜见到这块玉玦的脸色反常,玉倾之便大抵猜到了些什么,“王爷可是在百里侯爷那见过一块与这相差无几的玉玦?”
南宫煦夜心里一怔,全然不晓得他接下去会说什么。百里奕祯和玉倾之以前有什么,他都已经包容了,现在玉倾之是他的王妃,这是不争的事实,日后过日子总不能记着以前的事。
玉倾之见他不答话,便径直说了,“这玉玦是三年前,百里侯爷让我保管的。”
南宫煦夜应了一声,“嗯。”
三年前,百里奕祯和玉倾之还在郴州故里。玉倾之生辰那日,百里奕祯便去郴州姻缘山的姻缘庙求了一块金玉良缘的玉环,后分成两块,金玉在他身上,而良缘便当做了生辰礼物送给了玉倾之。
玉倾之打开礼盒,见到这玉玦时,笑容蓦地从脸上消失,而后,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百里奕祯,“这份礼恐怕我消受不起。”
百里奕祯脸色微变,只是脸上的红晕还犹存,“你,你不喜欢么?”
玉倾之将檀木盒子合上,他又怎么会不晓得郴州的习俗,这玉玦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各自佩戴,“这玉玦你还是日后留给自己心爱的女子罢。”
百里奕祯脸上失落的神色可见一斑,“倾之,难道你还不清楚……”
未等他把话说完,玉倾之便道:“这东西我虽不能收,不过倒是能为你保管一些日子,等你找到了心仪的女子,我便还给你如何?”
百里奕祯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若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呢?”
玉倾之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能回应他罢了。若是百里奕祯将自己的心意倾吐,那玉倾之与他怕是日后再坦诚相对。
玉倾之当时说:“会有的。”
回忆了三年前,又回到现在。
南宫煦夜看着玉倾之。玉倾之没提三年前百里奕祯是怎么将这快玉玦交到他手上的,也不提百里奕祯的别有用意。
便径直道:“既然只是保管,那便有归还的一日,如今他要成亲了,也正是时候。”
南宫煦夜看着玉倾之脸上的神色,还以为百里奕祯要成亲了,他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丝不悦。只是并未如南宫煦夜所想,玉倾之不曾露出半点不悦。
玉倾之将檀木盒子递给南宫煦夜,“这件玉玦王爷替我交给他如何?”
南宫煦夜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檀木盒子,没接,“既然是他让你保管的,还是你亲自还给他罢。”
玉倾之闻言蹙眉,“王爷不愿意?”
南宫煦夜忙道:“不是。”
玉倾之脸上才有一丝寻不到踪迹的笑意,“都怪我怕麻烦,不想亲自走一趟,又念在王爷在朝堂上能见得到百里侯爷,所以才想托王爷交给他。”
沉吟半响,接过他手中的檀木盒子,南宫煦夜点头,“好,明日上朝我便带上顺带交给他。”
玉倾之再道:“这玉玦的寓意倒是极好的,也只有在郴州的姻缘山能求到。”
南宫煦夜也听说过,这玉玦是两个互定终身的人才能佩戴,寓意着白首不相离。这块玉玦虽然在玉倾之这里,但是它始终都在这檀木盒子中,玉倾之从来没有佩戴过。或许,是他一直以来误解了。
玉倾之看着南宫煦夜道:“若是日后能得机缘去郴州,不知,王爷可愿上姻缘山为我求一块?”
闻言,南宫煦夜心中几分莫名感动,放下手里的檀木盒子,提步靠近他,“倾之想要的,我定会为你求到。”抬手抚了抚他的侧脸,“若是求到了,那倾之可愿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