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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姣姣只比她大了两岁,可也算是定亲很迟的,俞家算是规矩不多的,任由她留到现在,可也不能再留下去,免得遭受别人的闲言碎语。
时下人的观念也是可怕,若是男子不成亲,自然有无数借口去美化。可若换做是女子,则反七八糟的说法都出来,什么不易生育,性格古怪,身体有病等,往死里去贬低。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难不成女子的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成亲。
她心里着急,又不好直说,仰着头热切地看着她,甚至有些哀求,“你再想想吧。”
她生得好看,此时抬头着急的样子,像极了她曾经养过的一只兔子,俞姣姣心里软塌塌的,“好,我再想想。”
江婉容明白这就是一句敷衍,心里更着急,下决心要将梁文皓的真面目给戳穿。
她也要回去,可没想到上马车之后,陆谨言也跟了上来,直接坐到旁边。
江婉容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要笑不笑,“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记得元宵那天,你一口一个‘谨言’叫得顺畅,怎么今日又改了回去?”陆谨言低声浅笑,明明是调戏的话,硬生生得被他说得有七分洒脱,如同一位风光霁月的世家公子。
许是靠得那张脸。
江婉容默默别过脸去,又听见男人说,“我今日来没乘马车,劳烦你送我一趟。”
这估摸是有话想要同她说,这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递给绯珠一个眼神,绯珠很快就下了马车。
车轱辘缓缓转动,压过马路发出沉闷的声音,他背坐在车窗边,脸上的笑意逐渐消退,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窥见不得一点情绪,“你是何时察觉到那群人是异族人。”
江婉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也多了几分谨慎,“当时觉得奇怪,不过事情太多一时没顾得上,我也是前两天才想起来的。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觉得突然而已。”陆谨言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倾去,和女子面对面。他本就生得很高,此时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声音如同在冷水里浸泡过,冷得让人发颤,“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江婉容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脑子里闪现过一个念头,法华寺的事情该不会是陆谨言做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她先将将自己给吓着了。能在背地里下这样的狠手,还能镇定自若地领下调查的差事,他的心是狠到什么程度。她本能地朝后面躲了躲,在骇人的目光中努力保持镇定,“我就只知道这些,旁的一概不清楚。”
“是么?”陆谨言勾起唇角,面色薄凉,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这于我而言还算比较重要,你确定要瞒着我?”
威胁的话一出,江婉容脸色都变了。
她是早就知道陆谨言心狠手辣,以前瞧着他温润如玉的样子还不当回事,现在等他将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时,她就知道其中的厉害。
反正都是躲不过去,她直接就说了真话,“我原先以为和宁王有关系。”
“现在呢?”
江婉容没说话,只用眼睛去看他,就差将答案写在自己脸上。
“以为是我不成?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等轻贱人命的事情。”陆谨言而后坐了回去,脸上挂着散漫的笑意,又恢复了那副贵公子的样子,仿佛前一刻阴鸷的模样只是她的臆想。
“不是你,你为何……”江婉容说不下去。
“因为我原是没准备你会猜到这些,还告诉了圣上,将我所有计划都给打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倘若你再瞒着我些什么,再说了出去,怕是你还没有过门,就要成了寡妇。”
江婉容琢磨着这意思不大对,试探着问了声,“真是宁王吗,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不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陛下想让这个人是谁。”陆谨言没有正面回答,“至于我?我自然有我所求的东西,不过手段不怎么光亮,你看看我这不是也躲着吗?”
他这那里有躲着的样子,江婉容心里生气,回想起他的话咂吧出味道不对来。宁王的事情她想不明白,到知道陆谨言心机深沉,又是谨慎的。他若是扯了理由说给她听,指不定她就被糊弄过去了,怎么现在突然开始坦白了,上辈子他可就没这么老实。
她又怕这只是他的一个圈套,身子僵硬到双腿都有些发麻,她怵惕地看着他,“你为何告诉我?”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陆谨言顿了顿,再看过来时眼眸深邃,颇有些意味深长说:“因为你是我妻,我倒是不至于枕边人都一直瞒着。”
这句话信吗?
江婉容自然是不信,偷偷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心里想,他这变脸的功夫也是绝了,哪里知道哪句话是真是假。
马车先回了承恩侯府,快分别的时候,江婉容半真半假说了一句,“我们成亲前还是少见面的好,不然我怕我悔婚的心思越来越重。”
“我自是不让你后悔。”
江婉容原本是想听两句软和话,此时被噎住,“呵”地笑了一声,扭头就走。
果然,每见他一次,就越发觉得这门亲事不能成!
第28章 028
江婉容回来地第二天, 宫里就赏赐下东西来,打头的表示一对玉如意,其余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若干, 足足有不少东西,让别人瞧见了都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