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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还有四队戊班的“闵恩衍”托底,倒也不怕。
兵士们的余光,若有若无地打在简玉纱脸上。
简玉纱泰然自若,恍若未见。
秦队长扫视他们一眼,又道:“暂定考核内容为军拳,下轮休沐过后,便是你们与大内高手过招的时候。还有几天的功夫,这几天就由我们带你们打拳,纠正你们的动作细节。”
兵士们个个了然,难怪由秦队长负责抽签。
在四司,拳法打的最好的就是秦队长,他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皇帝巡营更出不得岔子。
把总亲点秦队长带兵打拳的时候,秦队长唯一的要求就是公平公正,避免有人鱼目混珠,所以亲自监督此事。
秦队长交代完重点,拿起名册与笔,说:“从一号开始,每个人出列,到正前方来,完整打一套拳给我看看。”
一号兵士是一队乙班兵士,算这一支队伍里的佼佼者,饶是如此,关公面前耍大刀,又被这么多优秀的战友盯着,他也还是有些紧张,他捏紧拳头,沉住气,打了一套拳。
秦队长的笔,在名册上龙飞凤舞,他落完笔,评价道:“凑合,拳头很有力,但收拳太急太快,力度没有全部发出去。丙等。”
简玉纱揣摩着拳法,看法倒是与秦队长如出一辙。
一号羞然入列,他在一队乙班里经常都是甲等,到了四队秦队长面前,竟然是丙等。
不过秦队长点评精准犀利,他倒也无可反驳。
二号出列,深呼一口气,打完拳,简玉纱心道,此兵士比一号还不如,拳法不精到,下盘太虚,地上尘沙飞扬,大内高手给他一脚,他怕是根本站不住。
秦队长皱着眉头,评价说:“丁等。你看看地上的沙,都给你踢出坑来,移步黏黏糊糊不利落,下盘太不稳!”
二号脑袋埋得低低的,小跑入列,羞赧的感觉,久久不散。
秦队长看得有些烦躁,嘱咐后面的几个说:“还没轮到你们的时候,好好琢磨琢磨前人的评语,查漏补缺。”
有他这一句话,兵士们站得松散些,一起讨论起来。
随后又出列几个兵士。
等到六号出列打完拳,秦队长的脸色是最难看的,似乎在说“你这种人怎么会入选”?
点评的时候,秦队长打了“丁等”,评价了好一长串,底下的其他兵士听着都笑了。
六号真厉害,几乎把所有人的缺点都揽下了,奇才也!
六号咬牙入列,恨不得剐去一层脸皮。
他哪里就是最差的,最差的还没出场!
直至八号打完,最好的也就是乙等,秦队长评价说:“流畅精准,但有的地方有点儿生硬。实战不知变通,军拳和乱拳便没有区别,行家面前,处处破绽。”
八号谦卑道:“是!谨遵队长教诲!”
八号入列。
第九个,轮到简玉纱出场。
因前面八个备受打击,士气受损,轮到简玉纱的时候,大家并无什么指望,只因着她现在是“承平伯”,兵士们欲在她身上找些信心回来,个个打起眉眼官司,兴冲冲地瞧着她。
有人托底就是好!
方才得了丁等的六号兵士,捏着拳头心中窃喜,他虽是丁等,待“闵恩衍”打了个戊等出来,他便不再垫底。一会子秦队长批评“闵恩衍”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评语肯定比点评他的时候更长!
一想到有人要替代他成为新笑话,六号兵士被点评之后的羞愧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简玉纱从容不迫地走到秦队长跟前站好。
秦队长定定地瞧了一会儿简玉纱,嗓音磁沉:“开始。”
简玉纱原地运拳,出收迅捷,动作轻如燕舞,拳头浑厚有力,落如霹雳,斜出的时候,如鹰捕兔,不偏不倚。她连招自然,手脚相协,地上尘土不扬。
她打得太漂亮,先不论实战,只当是一场表演,那都是赏心悦目的。
优秀的兵士们看得愣愣的。
倒有几个不中用的腹诽道:评个乙等尽够了。
六号兵士却心有不服,酸了吧唧小声道:“仅比我的好上些许。但我若排在‘他’的位置打拳,倒也不会心慌,不输给‘他’。”
他身边人愤愤不平:“就是就是,我若换到后面,也不会是个丙等。”
“甲等。”
秦队长在名册上也批了等级。
在列兵士们惊讶地张开了嘴……戊班出了个甲等!
不知谁咕哝了一句:“十号是一队甲班的,估计也就他们两个是甲等。”
他身边的兵士应答说:“咱们是四队,有两个甲等已是不错。”
众人十分同意,有两个甲等不错了。
接下来,大家就等着听“闵恩衍”要得什么评语,他们打拳还未到秦队长的水准,甲等拳法的好坏,他们看不出来,得等秦队长评价。
却有几个好为人师的人,低声说:“‘他’收拳不太好,有些急促了,容易吃些势。”
六号兵士恍然大悟:“就是就是,我说怎么看着有些不入眼,原是这个原因。”
秦队长却迟迟不语。
简玉纱也很好奇秦队长会怎么评价她。
她站着等啊等,却等不到一句话。
秦队长反皱眉问她:“还站着干什么?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