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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是冲锋陷阵,也不是故意让您担心。虽然是本能,但我还是有做得不妥善的地方,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不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以人身安全为首要,不让你们担心。”
辛滟听得出,这是女儿最大的让步。
她不是不讲理的家长,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多注意”就能解决根本。当医生还有医闹呢,任何职业都不容易。她只是被伤怕了,或许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下意识的,会将其扩大百倍、千倍。
“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妈妈只要你平安。”辛滟擦干眼泪,还顾虑着她的手。她摸了摸佟辛的脸,“或许很难,但妈妈也会试着去理解你。”
佟辛点点头,眼眶也红了。
有些事,非一蹴而就。
但愿意跨出这一步,彼此通融,就是好的开始。
佟斯年排班到除夕,不过他这一天请了半天假,和宁蔚一块儿出去了一趟。中午,霍礼鸣也从上海开车到了清礼,没坐飞机,因为买了太多礼物和年货要带给岳父岳母。
佟辛经过这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已能慢慢的,独自行走了。霍礼鸣见她第一眼,夸张地哦豁:“我靠,谁家媳妇儿这么美啊?!”
佟承望听见了,不满那句“媳妇儿”,没好气地说:“还不知道谁家媳妇儿呢。”
老人家过分可爱了啊。
霍礼鸣笑着说:“佟教授,您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佟承望这才悦色浮脸,指了指辛滟,“辛主任基因好。”
辛滟被逗笑,“都没正经。”
帮忙把礼物拿进来后,老两口去厨房张罗年夜饭,留下小两口在客厅。佟辛瞅了瞅满地的礼物,“你没给我带樱桃啊?”
“喏,那儿呢。”霍礼鸣说:“这次陪你久一点,我跟涂老说了一下,年后也没什么事。”
“哦。”
“你这什么语气,好像还挺嫌弃?”
“不是,又多了个老父亲念叨了。”佟辛叹气。
“你还很有理?”霍礼鸣眯缝着眼睛,意有所指。
佟辛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自觉消音。
霍礼鸣忽然又有些心疼,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佟辛歪着头冲他笑,“哪个意思啊?”
“去c国,去危险的地方,受伤,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也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做好本职工作。”霍礼鸣看着她,“辛辛,你该得到所有表扬和鲜花。”
佟辛的笑容,从嘴角移到眼角,整个人都亮堂起来。
霍礼鸣握了握她的手,“我姐呢?”
“陪我哥一块儿去上班的。”佟辛说:“下了班就一起回。”
佟斯年和宁蔚准时到家,佟承望笑呵呵地说:“这是斯年最早的一年。”
六点钟,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也是,佟家最热闹的一年。
有择路奔前程,有终成眷属,也有劫后余生。好在,最后还是团圆了。
吃到一半儿,佟斯年和宁蔚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所有人:“我有件事儿想说。”
“我跟宁蔚今天领证了。”
“啊?!”
佟斯年笑道:“今天最后一个工作日,上午顺便去了趟民政局。”
这消息够重磅的,辛滟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这么仓促啊,我还想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呢。”
霍礼鸣连忙说:“妈,真不用挑,我和辛辛之前也是,总想着计划哪一天。越计划越难遂愿,倒不如顺其自然。”
辛滟一听,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领的好领的好。”
佟斯年和宁蔚相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难得有这么一次,家里三个爷们儿坐在一起小酌。霍礼鸣睨了眼佟斯年,“佟哥,看不出来,挺能喝啊。”
佟斯年轻抬下巴,“你看不出来的事,还有很多。”
霍礼鸣侧过头,“那咱俩打个赌。”
“什么赌?”
“看谁先当爸。”
餐桌上,两个三十多的男人,进行着不符合他们年龄的幼稚话题。客厅里,佟辛和宁蔚边看春晚边吐槽。辛滟在厨房洗水果,看了眼窗外,惊喜道:“呀,下雪了。”
清礼市这一年的冬雪,比往年都要迟。
一家人都去院子里看雪。
远处,爆竹声轰鸣,云层虽厚,但也能看到偶尔绽放的烟花。雪虽然来迟,但扑簌而下,又急又大。佟辛伸出手,一片片落在她掌心很快融化。
霍礼鸣握回她的手揣放衣兜里,“别碰,冷。”
佟辛转头看他,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两人的婚礼定在五月上海。
唐其琛亲自差人打点的,从聘礼到仪式,一点都不含糊。唐其琛出手阔绰,直接给了小两口一套全款大平层做婚房。接亲那天,安排了十辆劳斯莱斯去酒店接新娘和亲家。
佟辛父母那边更没亏待,总之,亲戚朋友都知道,佟辛嫁了个好男人。
周嘉正这人记仇,婚礼前一晚就放话,“姓霍的你给我等着,我为你准备了十篇文言文,一百首古诗,还有吟诗作对你一个都别想跑!”
结果,婚礼当天,他带头堵门,自以为能难住霍礼鸣。想不到,霍礼鸣搬出了军师,把周嘉正的老婆给拉入了同盟。这些题目可都是小戚老师出的,简直就是移动的答案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