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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勾院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不入流下三滥的手段。
肮脏手段尤坛见多了,他以前也是在泥堆里混迹的人,所虽然换了一身行头,洗干净身上的泥,以前的勾当不做了,他手上的本事儿却没有丢。
尤坛掀翻了桌子,“敢算计你小坛爷,你叫什么名字!”
跪在地上的女子摇着头哭哭啼啼,“我叫犹怜。”
“.........”
尤坛顿了,她姓尤,这么巧?
老鸨子听到了动静,这是拆物件还是打桌战啊,闹成这样,她就不该压这个女人进去,拍着门好声好气说话,“公子爷,你消消气,要是不满意,奴家给您换一个,或者由您挑怎么样?”
老鸨子不敢贸然闯进来,尤坛付了一大把银子,她可不能拂他的面子,再说了外面好多人偷着看呢,在怎么样也不能给人看了笑话。
尤坛听见老鸨子的声音就烦,他吼了几句能有什么事儿,滚远点,别妨碍爷快活。
把拍门的老鸨子打发走,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姓尤?”
犹怜点点头说是。
也没解释清楚说她具体是哪个姓氏。
这个长公主府管家给起的名字,说是好记,朗朗上口。
做奴婢的能有什么选择权,当然是听之,任之,受摆布之。
尤坛也不想多问了,他捏着眉心看满地的狼藉,他那里是来这里找快活,分明就是找不痛快,尤酌在他的生活里简直无孔不入,随手指的人,都跟她叫一个姓,彻底逃不开她似的。
怎么到哪都跳不出尤酌的圈子,真是见鬼。
看哪儿,哪儿是她,瞎了都能听见和她同等有关的。
偏生他还跟被顺毛了一般,听见这个气儿都消了大半。
只能是死,才能彻底解脱吧。
他能死吗,她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如今还怀着孩子,要是那个男的日后不给她好过,她哭了怎么办,说起来没见她哭过,要真哭起来,只怕糟心到要命。
她还是一辈子的肆意张狂,他看着才顺心意。
肆意张狂的才是尤酌。
怎么办,守着她呗,看看那个男的要怎么做。
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小坛爷的拳头教他做人。
“起来吧,雨帘坊的地脏得很,你就这么喜欢跪在上面。”
犹怜不敢动,她听得出来,尤坛放过她了,但她还是腿软,站不起来也不敢站。
面前的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搞不好会杀了她,犹怜不觉得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怜惜她,明明是听见她的名字,那个姓氏,救了她一命,否则她已经落到老鸨子手里,受到教训了。
或许,她真的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运用。
犹怜擦着脸,开始哭诉,“恳请公子爷大发慈悲,救救奴吧。”她跪着磕头,脑袋砸到地上,力道很重,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异常悲戚。
尤坛本来要走了,他不能再待在这儿,虽然知道尤酌不在意,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出来胭脂巷乱搞。
江南有熟人,见到了他出现在这里,要随口跟尤酌说说,他心里膈应。
“救?不是你自愿来的吗,小爷看着你很是享受。”
他说的是之前不小心看到的风情,犹怜扯衣裳那会子露出来的痕迹,他之前放她一马,不代表处处迁就,也很厌倦她顶着跟尤酌同姓的姓姓氏,在这个花楼里接客,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叫,万一叫什么尤尤,他想想都受不了。
犹怜拢紧自己的衣裳,“我是被强拖进来的,不是自愿,我原本是梁京一户人家的婢女,随主子来江南游玩,后来惹了主子不快,就被赶出来了,我无家可归,顺着街巷走,被老鸨子看见捆了进来,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敌不过那些个看家打手,可恨老鸨子逼我接客,我不愿意...”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她就......找人来奸/污我,我身上都是被欺负的,公子爷发发慈悲,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在这儿。”
“老鸨子见我不得您的欢喜,一定会教训奴的。”
犹怜越说哭得越厉害,老鸨子在门口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只能听见她在哭,虽然声音不是那么婉转,好歹也哭上了,保不齐还真是桌战,掀翻了桌战,那位爷一看就是硬茬,初次忍不住也很正常。
尤坛向来不喜欢管闲事儿,他听得全,知道了这么个意思,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错,至于她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他也没兴趣知道,这人要不要救......
他想了想,算了,为了那个姓氏,搭把手也没什么。
尤酌从来不花他一分钱,如今他花钱为这个花娘赎身,能不能算是为她花钱了,毕竟他是因为她才帮花娘赎身。
他站起来说,“把你身上收拾收拾,跟着小爷出去吧。”
犹怜心下大悦,喜不自禁立马站起来,跪久了腿酸疼,快速站起来有些勉强,想要扶桌子借力,桌子已经被尤坛盛怒之下踢翻了,尤坛嫌弃她不干净,不愿意伸手帮衬一把,无奈只能扶着板凳站起身来。
尤坛想清楚之后,是半刻不想耽搁在这里。
大步走出去找老鸨子,犹怜扶着腿踉踉跄跄小跑跟在后面。
老鸨子就在门口,尤坛直接说道,“她小爷很满意,赎身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