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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表情瞬间发白,“杭总,您没走呢?”
杭嘉澍:“嗯呐,这不等你吗?”
最后老侯还是被拖走了。
气氛陷入死寂。
穗杏不知道说什么,男人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欲望,也不管她,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站起来,穗杏才发现他很高。
是她仰头才能看到他下巴的身高。
“刚刚为什么没答应侯彬?”
沈司岚刚醒,声音里还带着倦意,懒洋洋的拖长了语调问她。
穗杏的心脏突然停摆了一下。
“嗯?”他又催了声。
“我觉得你长得比侯彬哥哥学习好,可以教我写作业。”
“?”
沈司岚奇异的顿了下,眼里划过一丝荒诞。
“带作业来写了?”
穗杏赶紧说:“带了。”
说着竟然真的从书包里掏出了练习册。
高二数学,小题狂练。
沈司岚言简意赅:“哪道不会?”
穗杏张口就来:“都不会。”
沈司岚蓦地笑了。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里藏着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刚刚是心脏停跳,这会儿又成了跳得太快。
她不是有心脏病吧。
穗杏结结巴巴的问:“你笑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反问她:“你高二了,想过考哪个大学没有?”
她答:“清大。”
是她自己选的,也是爸爸妈妈都同意的,原因是跟哥哥一个学校,他们以后出差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司岚扬着眉梢看她,慢悠悠的说:“那确实是只能想想。”
毫不留余地的讽刺,以及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白瞎了一张脸,却偏偏张了一张嘴,还不会说人话。
她深吸口气。
“先把课上好了,再来向别人请教问题吧。”这回不是讽刺,是建议。
她点点头:“好。”
沈司岚稍睁眼,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爽快。
“原来哥哥你只是长得看上去学习好,”穗杏语气乖巧,眼神里却充满了孩童般对眼前人天真的怜爱,“其实是个学渣,连高中数学题都不会做。”
“……”
沈司岚沉默两秒,冷呵,“什么都不会还让我教,想我累死?”
穗杏的眼神顿时更怜爱了,“原来哥哥你身体也不好,讲个题就会累死。”
是杭嘉澍的亲妹没错。
沈司岚搬了张凳子坐她旁边,“每道题我只讲一遍,认真听。”
男人平缓低沉的声音灌进右耳。
穗杏的数学老师是个说话塑料味儿很重的资深教师,搞得穗杏至今不知道sin和cos以及tan真正的读音。
让我们把这个昏子昏母同时通个昏。
“提取相同因式,分子分母通分。”
再一听沈司岚的。
环佩相鸣,泉水叮当,简直太好听了。
穗杏其实压根就没听他讲什么,这些题她都会,而且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她听不进去,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其实就是扫了眼,看到他鬓边的短发,和他白白软软,耳垂很薄的耳朵。
沈司岚发现她不专心,都没看她,沉声问:“看我就会写了?”
穗杏小声喃喃,“也许呢……”
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啊,为什么他这么小气。
听到她这被抓包还不服气的话,沈司岚侧过头,手撑在桌上扶着脸,闲闲说:“看吧。”
“啊?”
“多看会儿。”他还邀请她。
男人漂亮干净的眸子里,她呆滞的样子毫无掩藏之地。
她也不躲,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的。
“看了这么久,”沈司岚突然出声,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着题目,“会写了吗?”
穗杏:“我……”
男人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像是在看笑话。
穗杏说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涌上的羞愤是怎么回事,她赌气般的,竟然真的认认真真将那一页的数学题都做完了。
对完答案,当然是全对。
穗杏仰着头看他,眼里的小得意藏都藏不住。
沈司岚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即平静的得出结论,“看来我能去开辅导班。”
在肯定了自己的教学能力后,男人似乎心情比刚刚好了那么一点,起身又要躺回沙发。
“你不教我了吗?”
他回头看她,语气闲适,“没看够?要不要拍张照给你带回家慢慢看?以后考试的时候顺便拿出来拜拜?”
“你又不是菩萨。”她小声说。
男人面无表情道:“不是菩萨你刚不也盯着看?”
穗杏被戳穿,语气一下就慌了,忙着辩解:“我为什么要盯着你看。”
沈司岚并没有摆出她偷看的证据,而是好整以暇的问她:“还想看吗?”
她撇头,“不想。”
沈司岚不甚在意,瘫在沙发上,又用书盖着脸,将自己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那就没得看了。”隔着书,男人的语气懒洋洋的。
穗杏有点生气。
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让人看。
看他几眼,他又不会死。
虽然不想承认她很不满男人用书挡脸的操作,可穗杏并不想就此妥协,她收回目光,不知道是想向谁证明,她,绝不是那种看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