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喻之淮，默叹一声，也许就是喻之淮这幅在她跟前格外乖巧温顺的样子让她被动的把自己代入了老母鸡护崽的角色里。
    姜乐渝回到家, 意外地发现姜穆海居然回来了。
    前几天她还偶然听见杜妍清跟姜穆海通电话，好像是说姜穆海要抵到过年才能回来呢，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掩住疑惑，姜乐渝乖巧地叫了他一声。
    姜穆海这么些年过去，气质愈发成熟稳重，岁月的沉淀给这个男人的眼角多添了几道皱纹，也给他多添了许多魅力。
    不过不变的是姜穆海看到姜乐渝依旧会露出对别人所没有的慈爱笑容，他走到姜乐渝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笑着道：“每次回来都能看到我们乐渝又长高了。”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乐渝，笑容加深，满眼的骄傲和欣慰：“是个大姑娘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我听说你学习也一直是拔尖，不愧是我的女儿。”
    每每被姜穆海夸奖姜乐渝都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下意识去看杜妍清的脸色，她倒是一如往常，只是不知是因为姜穆海在会掩饰自己的不快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现在已经没有了对她的某种敌意。
    “我先上楼放东西洗手啦。”姜乐渝说。
    “嗯，去吧。”
    姜乐渝磨磨蹭蹭地在楼上收拾，听见张妈说开饭的声音才下楼。
    吃饭的时候，姜穆海给姜乐渝夹菜，快放进她碗里的时候又收了回去，“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不爱吃别人给你夹的菜。快多吃些肉，别尽吃菜，还是有些瘦了。”
    姜乐渝扯出一个标准假笑，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杜妍清，她垂着眸优雅地用餐，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姜乐渝就是直觉她不太高兴。
    “爸爸难得回来，多照顾照顾妈妈吧，妈妈可想你啦。”姜乐渝甜甜地对姜穆海说。
    姜穆海怔了怔，爽朗一笑：“我知道妈妈想我，怎么，你不想我吗？”
    “唔，想的，但是我在学校有同学朋友陪，妈妈比我更需要你呢。”
    姜穆海闻言笑容微敛，给杜妍清夹了一筷子菜，看她的眼神深邃温和：“我是亏欠你们许多陪伴。”
    杜妍清抬眼柔声道：“哪有什么亏不亏欠的，快吃饭吧。”
    唔，如果换成以前，杜妍清一定会媚眼如丝地跟姜穆海撒娇了，现在她在姜穆海面前好像也温婉收敛了不少。
    最近杜妍清的变化确实也有些大，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导致的心境变化，还是现在对姜穆海的感情没有那么强烈了？
    姜乐渝觉得两者都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样，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杜妍清应该就不会再因为姜穆海而看她不顺眼了吧。
    这个猜想还没两天，姜乐渝就被打脸了。
    姜穆海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原本计划的过年回来的时间有公事要出国，所以将休假回来的时间提前了。
    姜穆海回来的第三天，一家人就要准备去姜家老宅，算是给姜乐渝爷爷奶奶提前拜年。
    杜妍清一直不喜欢回姜家老宅，每次去过之后回来心情都会不好很多天。姜穆海在的话还好一点儿，姜穆海不在的话那几天她的脸色难看到姜乐渝都会发憷。
    姜穆海亲自开的车，杜妍清坐在副驾驶，姜乐渝在后座。
    气氛有些奇怪，过于安静了。
    这么多年每一次姜穆海回来他们夫妻俩都跟小别胜新婚似的十分甜蜜，杜妍清平日清冷不多话，但在姜穆海面前话还是会多不少，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一句话也不跟姜穆海说？
    正疑惑着，姜穆海说了一句：“一会儿到了就别板着个脸了，要让爸妈见了该不高兴了。”
    片刻后，杜妍清声音清冷地回：“知道了。”
    姜乐渝来回瞅了瞅两人的后脑勺，默默缩了缩脖子，看着窗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本来以为气氛会一直这么僵下去，没想到接下来姜穆海竟不时地跟姜乐渝搭话，他问什么姜乐渝就答什么，一句话都不多说。
    到了目的地，姜乐渝下了车就偷偷去看杜妍清的脸色，果然很不好。她好像察觉到姜乐渝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姜穆海停好车走过来，手肘微弯，示意杜妍清挽着他。
    杜妍清倒也没使性子，熟练地挽上他的手臂，走到门口时脸上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
    姜乐渝跟在杜妍清身侧落后一步的位置，心里还在暗暗琢磨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佣人早早把门打开迎接，进了屋，看见老两口端坐在沙发正中。爷爷手里端着一盏茶盅，奶奶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即便是年迈的年纪，保养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一颦一笑都是雍容婉约的姿态。
    “爸、妈。”
    “爷爷奶奶好。”
    “快来坐吧，见你们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这次回来住上两天再走吧。”
    “嗯，这次就是特意过来陪你们待几天的。”姜穆海说。
    姜奶奶笑容大了些，目光从杜妍清身上扫过落到姜乐渝脸上，冲她招招手：“来啊乐渝，到奶奶身边来坐。”
    姜乐渝坐过去，甜甜地笑着：“奶奶越长越年轻了，爷爷也是。”
    小嘴儿甜的一下把老两口逗乐了，气氛越发松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