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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白楚?”方少灼还在唤他的名字,可白楚的状态似乎在半醉半醒间,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
此时又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黑裙女人,看到站在房门口相拥的他们惊讶得捂上嘴:“原来他是那个……?难怪想方设法地要摆脱我,早知道就叫只moneyboy过来嘛,浪费老娘的感情。”
方少灼闻声看过去,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声音兀地便带上了冰冷的寒意,“谁叫你来的?”
黑裙女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急忙改口道:“啊?我没有说谁啊……”
还不待她说完,方少灼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扶着白楚一只手拿出钱夹,扔出一沓红票子甩到女人身上。
“说不出是谁就马上给我滚。”方少灼冷眼看着女人,像是在藐看着脚下的蝼蚁,“今晚的事你敢向外透露出一个字,我保证你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女人被他这话吓得一哆嗦,能住这种酒店这样套房的想来应该也不是小人物,自己也只是拿钱办事,犯不着又去惹了哪个头头。于是立刻蹲着捡完地上的钱后,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等等。”方少灼再次叫住她,看女人停住回头似乎在等着他的吩咐,命令道,“躲进这层楼的卫生间,锁门,明天天亮后再出来。”
女人听得一愣,“为什么?”
“照做,我会再给你笔钱,否则,我明天就能把你扒光扔到街上。”方少灼说得波澜不惊,几乎都不带任何暴戾的气息,似乎对他来说这样的事不值一提。
说完他不屑再看女人一眼,扶着白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方少灼之所以要赶紧摆脱这个女人,又不准她离开这一层楼,是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个几乎能把白楚害死的可能……
嘭地关上门,方少灼直接将白楚带到了浴室,把人放进浴缸后,便打开喷头对着白楚的头上淋去。
没多久方少灼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似乎有大批人马赶来,脚步杂乱地经过了他们房门前。
浴室内方少灼留神听着外面动静,白楚却在痛苦边缘忍受煎熬。方少灼特意调成的冷水,使他的身体一边被冰冷浸得透湿,一面却被狂烧的火舌炙烤。
他摸索着抓紧方少灼的手,如同抓住溺亡前的最后一根浮木。“冷……”他浑身都在发抖,像是从骨子里爬出来的寒冷,止也止不住。
这一声呻/吟瞬间让方少灼心疼得不行,立时将水调温许多,希望能让白楚好过些。
却想不到温度一升高竟然立刻刺激了白楚,他几乎是忠于了那股欲/火的本能,一把将方少灼拖进了浴缸。
第30章
清晨, 和煦的朝阳驱走阴暗,抚恤万物,为黑夜曾带去的伤痕, 洒上疗愈的光芒。
可在这座城市的一隅,严实的落地窗帘却阻挡了这本该温柔的一切。
这间卧房内, 阳光只能悄悄寻得一点点微弱的缝隙,窥探着里面仿若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楚赤身坐在床头,脑子一片空白。
从浴室门口, 一路到他所在的大床, 目光所及之处都只能用淫/乱糟糕来形容。
湿哒哒的衣服和浴巾四处散落, 地板上、凌乱不堪的床被上溅洒着可疑的粘稠液体,空气中的暧昧气味一夜过去竟也没能散得干净。
他身上的点点红痕,也在向他强调着什么。
他的身边,床的另一侧, 还香睡着一个裸身美人。骨架纤瘦, 肤如凝脂白皙, 只可惜上面错落着太多昨夜纵欲肆情过的证据,雪肤红痕,颜色对比得鲜明,让人心疼怜惜至极。不禁猜想, 谁竟会这般下手狠虐, 那心难道是铁石做的?
白楚刚醒来时, 其实还隐隐约约记得些人影闪过, 只是他无法判断那记忆究竟是真是假。
如今, 答案已昭然若揭。
都说人脑子一片空白时,是为了逃避现实的冲击。
已经活了快三十一年的白楚,第一次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偏偏又是方少灼?
自己欠他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恩人,老板,友人,现在又该要是什么身份?
昨天的一夜,他又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被自己……
“啧。”
白楚脑子里一团乱麻,恨不得对面有一尊自己模样的沙包,把它往死里狠揍才能泄恨。
方少灼睁开眼睛时,见到的便是同床的男人单手按着两旁太阳穴,眉头纠结,神情懊恼的模样。
即使是这个时候,方少灼也依然要在内心感叹一句,男人皱眉都皱得这么帅气!
他想移动下/身体,却发现异常的艰难。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散了又胡乱拼凑一遍,随便一动,全身神经都要传来抗拒的红色警报,像是尘封已久的老旧机器。
可又并不是毫无知觉,至少方少灼感觉得到,他尾骨和髋骨的韧带肌肉处此时又酸又软,至于某一处,更是难以言说的肿痛。
白楚很快发现了他的动静,连忙伸手将人扶坐起来。
方少灼调整着坐姿,避免全身的重力全集中在中间那一处上,然后才发现屁股肉也麻痛得不行。
昨夜的画面一股脑涌入眼前,但那过程太过羞耻,方少灼没敢再想下去。
“我……”方少灼张口出声,才说第一个字便惊讶于自己嗓音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