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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戏快,出戏虽然也不慢,但角色的影响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剧组不轧戏不替身虽然是正经是好事,但也要学会不那么乖,你得让自己能适当地放松心情。”
杨新柳叹口气,“因为我之前有过瓶颈期,所以不希望你重蹈覆辙。你很有天赋,聪明,悟性高,太适合吃这碗饭了,好苗子是要被呵护的,我不希望你遭遇太多本来人为可控的磋磨。挫折教育没有必要,只会消磨梦想和热情。”
阮悠恬感动于杨新柳这些掏心掏肺的话,他一时感触,问道:“哥你就不怕我飘了吗?”
杨新柳无奈笑道:“你不会。我这人看人准,而且我都这么手把手地带你了,你若是再飘了乱了走了歪路,也就说明没缘分,以后不带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就是飘,也有飘的理由。”
“你对于表演的真诚就是最大的资本。”
作者有话要说: 注:“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为《水手》歌词。
第68章
阮悠恬从没看过这样的落日。
——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将云彩染成了红, 晚霞在余晖的掩映着渐进变化,散在地面上的光也是暖色的,跳跃着进行红橙变化。笼在天边的泼墨色块厚重又绚丽, 无限扩散蔓延, 渐渐地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线条,直至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天光骤暗, 银色的月光接了班,好似几分钟前的浓妆淡抹是一场错觉。
“真好看。”
阮悠恬看得忘了神,“谢谢你,哥,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好看的日落。”
杨新柳转头,“不客气,回去吧,晚上风凉, 明天早点起来看日出。”
阮悠恬很是期待,连忙称好。
如果说日落是绚烂地消亡,那日出就是灼眼的新生。
——远处的天光丝丝缕缕地透过清早的云层, 被云絮削减了热度和光亮的金线斑驳地投向大地, 灰白色的天空被金色利刃一分为二,两方势力相互搏击, 拉扯间更多的金色波光粼粼般投下,笼在人的身上眼前,像是镀了一层透明的金色玻璃罩,又好似有着穿云般的柔软。
清早气温低,阮悠恬身上披着杨新柳带过来的厚外套,两人坐在车前盖上, 盘着腿,等待见证最后的较量。
终于——
较之前N倍增长的耀眼光芒喷薄而出,太阳一跃而起,大片大片地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灼人的光线,阮悠恬透过指缝看过去,逆着光,好像心脏也被这热度灼了一下,满腔滚烫。
大自然的瑰丽在日夜轮转中变化,阮悠恬呼出一口气,感觉解开了他压在心里多年的心结。
他的过往就如同昨晚的落日,今日初升的太阳也不完全就是昨日的太阳。
他在重复生活,却步履不停,每日都不完全是昨日的自己。而昨日种种,没追来现在,也只会属于过去。
他本就不应被过往囚困,他的身上有着不可更改难以磨灭的成长印记,但也是这所谓成长,造就了今日不曾想象的自己。
阮悠恬想,他以后不会在黑夜里突然伤神,因为每一个未到的明天,都有前夜无可比拟也无法掩埋的希望。既然有希望,那他就没有理由再纠结彷徨。
年少的别扭和矛盾,在日落日出中悄然化解。
阮悠恬看向杨新柳,轻声说道:“哥,谢谢你。”
杨新柳感觉阮悠恬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卸下了什么包袱,但他深觉自己不该问下去,只是回问道:“还有呢?”
阮悠恬笑道:“还有啊……还有就是,你要是早点带我来这多好。”
他没对什么人撒过娇,现在这个举动,分明是跟杨新柳混熟后的亲近状态。两人同组这些时间,很是投缘,不管是剧本沟通还是生活开解,杨新柳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靠前辈。
平日两人兄弟相称,阮悠恬也是实打实地打心里感激杨新柳的照顾,也喜欢和他做朋友。而这种交朋友的感觉和冷宵旸他们不一样,杨新柳更像是邻家哥哥,温柔可靠又稳重。
杨新柳又被他难得的孩子气逗笑,“嗯,我的错。”
“这个生日礼物怎么样?”杨新柳问。
阮悠恬双手撑在身后,“我很喜欢。”
他扬起笑脸,露出明媚的双眼和清秀的面庞,柔软的黑发在晨风中摇曳,动作间阳光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金色光影,整个人像是被日光宠爱的精灵,充满希望,像玫瑰般漂亮得惹眼,也有着月光般清冷的别样张扬。
等到看过日出,两人又回客栈睡了个回笼觉,吃了午饭后才返程,下午五点回了剧组汇合。
阮悠恬给剧组人员分完在小集市上买的小礼物后又投入拍摄,在放松过后状态比之前更好,丝毫不见懈怠。
几天后杀青,阮悠恬这头刚下了戏,那边蛋糕已经在言清和的授意下推上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阮悠恬大帅哥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前程似锦,幸福喜乐!”
剧组人员围成一圈,打着拍子唱生日歌。
尹星竹作为代表送给阮悠恬一束绣球花,说道:“阿阮生日快乐!绣球花的话语是光明和希望,祝你以后的每分每秒,都是被人祝福的。万般顺心,事事如意。”
言清和说道:“明天就是小阮生日了,今天杀青,剧组条件有限,杀青宴过后补上,现在只有一个蛋糕,都是大家的心意。来吧,先许愿吹蜡烛,然后就开吃,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