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开始你也跟着加班吧，不然我这地主白当了。”关天澈斜倪了一眼。
    楚晟连连哂笑：“错了错了，天哥，这不开玩笑吗。哪有开玩笑当真的。”
    吃过饭，送走楚晟、miya、关瑜他们，帮宋姨收了碗。
    苏潼轻悄悄折回书房，发现他还在忙，神情专注。她从身后轻轻瞟了一眼，便紧紧环抱他的胸膛，伏在身后探出头，只是唤：“阿澈。”
    关天澈旋即放下手中事情，往内挪了挪，给她留出半边空位：“你回来的时候，好像有心事？”
    “嗯。一点点。——这样的生活，繁琐且疲惫，你有过觉得很累想要逃离的时候吗。”她坐下，望着落地窗外的沉沉夜色，趴着发呆。
    “习惯了，也没有逃离的念头。”他一并趴了下来，却并不看窗外，只是看她。
    良久。
    他干脆直接放弃工作，打横抱起她回二楼卧室。
    “算了，你想这些漫无边际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补偿这两年欠我的。苏苏。”
    “这个帐也要算？”
    “要。”
    “……”
    翌日还是没完没了的工作。
    关天澈在去往别市的路上，身后坐着蹭着跟来叽叽喳喳没完的楚晟、miya、关瑜。
    他图个清静选择了副驾。
    熟悉的景色遥遥抛在身后。
    今天不知为何下了一整天的雨，天色阴暗得有如傍晚。
    刚出a市还没有开远，就来了电话。
    他看着那组数字，眼熟最近却有些陌生。心下倒也不意外。
    这些年他过得都比较自闭，鲜少有跟以前的熟人联系。
    没有大事，大家也都鲜少打扰。
    快挂断的时候，他才接起，依旧是简约的：“喂。”
    “关先生，我是a大校长的太太，我们见过的。”那头声音嘈杂，夹带不少人的哭声。
    宗叔他是很熟的，骤然来电恐怕不太妙。
    “我记得。你继续说。”
    “无意打扰，只是我家老头子……快不行了，想最后见你一面。”
    关天澈心下一沉，放下手机，对司机说：“掉头。开快点。”
    “好的。”
    司机点头。
    他才继续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早就说让老头子退休了，他不听。学校那么多的事，他时时刻刻都惦记。一生操劳，两个月前已经送去抢救一次了，医生就吩咐了让静养。他每天出门都说，去公园溜达、溜达，总是跑回学校，到晚饭点才回来。今天下午在学校就出事，送去抢救了……医生说……说。”
    宗叔太太已经泣不成声。
    他安静在听，一言不发。只是另一手不自觉的握拳，隐隐发抖。
    说到这个份上，是个人都明白没救了。
    “老爷子一直不让打扰你。但是他没事的时候一直都在念叨，你是他亲眼看着长大。他这一生最自豪的学生。他说活到这个年纪，儿孙都有，看着成家了，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临走前想最后见你一面。”
    “地点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
    “让宗叔坚持住，我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