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挫败的靠着椅子，几番思考措辞才开口，还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阿澈自打和你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从不接我电话。我们……在一个城市，两三年都没有见过。”
    “对啊，因为你们才是一家人，他回来只是多余的而已。关景，你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一个身为男人的责任。”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被眼前欢聚气氛深深刺痛，苏潼存心挑这一天来打乱。
    关景缄默：“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让你们这样也是我的错。”
    “爸，嫂……苏总，别说这些了，吃饭吧。”几度安静，关瑜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来，去苏潼那边摆上碗筷，倒酒。
    苏潼一直安静等到关瑜总开，才再度开口：“关景。道歉有什么用，能让我一家起死回生吗？人总要付出代价才能长记性。”
    “你打算今天回来送我进监狱吗。你这口气应该是证据都有了。”
    “对。”苏潼毫不隐瞒。
    “好，我不做任何辩护。”关景颤抖的手，突然平静了下来，“这样能让你和他和好吗。”
    “不能了，他已经彻底对我死心了。”苏潼垂下眼眸。
    狭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遮住斑驳倒影。
    关瑜离开座位，匆匆站到苏潼身边：“你别这样。爸爸也是被爷爷逼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我哥的能力。爸爸是软弱、任人摆布了，但他没有错。”
    “苏潼，在我和我妈跟爸爸相认之前，也没有家的。回来关家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把公司事情处理好，很努力的争取让哥、还有你们大家接受我。我跟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快乐。现在我不能失去爸爸。”
    “我的经历你能体会。我知道你人很好的，你会在意我的感受，时刻留意身边的人。”关瑜啜泣，“别被恨意蒙蔽，你别这么做。”
    “如果我，偏要呢。”苏潼没有动筷子，只是喝酒。
    气氛一度凝固。
    看见关瑜的眼泪、她母亲的不知所措和无助，还有两个老人的无声眼神哀求。
    苏潼终究不忍，又转了念头，换了平和语调：“新年快乐！小瑜。我开玩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证据。——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苏潼，吃个饭再走吧。”关景想要挽留。
    苏潼没再回头，只是快步拿起包，离开了。
    在出了关家老别墅的路上，垃圾桶旁，她还是掏出顺手在桌上带出来他的打火机。
    把包里的文件点燃，在所有都烧成灰烬的时候，才放进垃圾桶。
    走入漫天纷飞的雪夜里，打车回去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同以往了，再加上关天澈自己说出的，关景在手时，公司的百亿漏洞……
    她有足够多的方法和证据，光明正大的将关景送入牢里，坐到这辈子都不再出来。
    只是这感觉，真的快乐吗？她的父母真的愿意看到小瑜也无家可归，做下一个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