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蓝鲸的命运
“演的演员嘛,主要就是看我的心情,看你呢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帮你算上一算,你是要测字呢?还是要测画?”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拿下巴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笔墨纸砚。
“这测字呢,就是你写上一个字来,我帮你测一测你的旦夕祸福,测画同理。”
“测画吧。”马克想了想,在纸张的最上面画了一只鲸鱼,又在鲸鱼的下头画的一只雄鹰。
“嗯……”道士看了这个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随后又皱起了眉头,连连摇头。
“怎么了?”
“这画不吉利呀,要不你换上一换?”道士越看越为难。
这话听得马克心里头咯噔一声,伸手想接过这一张,把画给画完了,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自己要测的东西吗?
“道长但说无妨。”
“你看看啊,这鲸鱼,原本是海里的东西,可是现在它跑到天上去了。”
道士说罢,又是一阵摇头,马克急不可耐的接口说道,“你们中原不是有鱼跃龙门的传说吗?这鱼跳到天上去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我们中原确实是有这个传说,不过那鱼可不是金鱼。你想想,原本水里面活着的东西,它硬生生的跑到天上去,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道士皱眉,“而而且你看看这鱼的下头还有一只鹰,鹰呢,按照你画的位置,也是在空中的。应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你一个外来的鲸鱼压了一个头,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这话的意思明明白白,马克的三个侍从上前吵到,“那是他没本事让我们得飞到他的上头了,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也不一定是没本事,可能啊,这鹰就是想平平稳稳的飞回去,哪里知道硬是被这么个外面来的丑东西给压下来了,他这一个翻身可不就要咬破这鲸鱼的肚皮吗?”道士嘴里面讽刺的意味满满,可是此时马克心中回荡的都是今日在西山练兵场看到的一幕幕。
“你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掀了你的摊子。”后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是从玩起袖子就要动手,可那倒是却是一派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给人算命已经这么多年了,靠的还真不是这看得见摸得着招牌。真正招牌就在人们心里头,你把这个砸了也无关紧要。”
那人真要上前,马可急忙拦住,想了又想,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马”。
“道长,你帮我测测这个字。”
“嗯,先生,你最近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道士摸摸胡子。
“不过是点小麻烦,小问题挥挥手也就过去了。”马克嘴硬道。
“先生,从这字面上看,你遇到的可不是个小问题。”道士将那个“马”字翻过来对着马克说道,“先生的字写的极好,一个‘马’字刚劲有力,有驰骋千里之感,可是你看看这外面是什么?”
只不过是一张白纸,外面能有什么?马克左看右看也不了解道士的意思。
道士说道,“在外面是一张白纸四四方方的形成了一个围墙,将这本该赤诚千里的马困在这围墙里面,这说明先生最近有烦扰之事,困得先生不得脱身。”
马克揉了揉眉心,“确实有一点小事,不知道长可知道如何脱身?”
道士笑笑,高深莫测的掐了一遍手指,随即又看向天空,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说道,“这是一匹黑马,被困在围墙的地界上,当然不得伸展。可它若是能回到别的地方去,比如草原,比如家乡,那就是任它驰骋的广阔天地了。”
“哼,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待的好好的,好吃好喝,有酒有肉。”这话隐隐约约的印证了马克心里的那个猜想,他不甘心也放不下,索性拂拂袖而去。
道士看他离开,立马又闭目养神。马克往前面走了两步,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像是坠着一块大石头,琢磨了一下,他又扭头回到了摊子面前。
“除了离开这个围墙,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是有的,不过我觉得先生是肯定不会愿意的。”道士一脸为难。
“你直说就是了。”马克从怀里面摸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摊位前面,“即便是道长要寻找有缘之人,可这一日三餐必然是免不了的,这银子就当是给道长一顿酒菜钱。”
“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只要先生能够全身心的融入围墙之中,老老实实的为这围办事,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个混沌之感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哼,我当是什么高明的办法。”马克扭头就走。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确定马克离开了,景炎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从怀中摸出了金子放在那道士的手里。
“多谢。”
“三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保家卫国的关键时刻,我挺身而出是义不容辞,这金子就不用再收了。”
随后,那道士从地上捡起了马克给的银子,掂量掂量,收进怀里,笑着说,“这西洋人的银子还是可以赚的,这一点就足够我今天的佣金了。”
再说马克,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完全不顾及后面的三个人,直到回了驿馆,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桌子边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之后,原本砰砰跳的心才略微缓了一些。难道这一次的计划真的是逆天而行吗?
门口守着的三个侍从也不知所措,刚才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被那个道士刺激了?不应该吧。
“要不咱们把那个道士抓出来痛打一顿,看他能不能预测到自己要挨打?”
“可咱们毕竟在人家的地界上,这么做应该不好吧?”
“他们的地界马上就要变成咱们的地界了,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今天看他们练兵,觉得这还真的不好说。”
说说练兵场看到的东西,三个人顿时无话可说,最后互相给了个眼色,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