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心脏，觉得有种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里有些怪怪的。”程慕问他，韩祺便老老实实指着自己的心口回答。
    程慕以为他是心口不舒服，放下手里的碗就坐到他身边说道：“胸口不舒服，疼不疼？”
    “没事了。”程慕坐近跟他说话，打破了安静的时刻，韩祺就觉得心口没什么了。
    “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程慕把筷子拆开包装递给韩祺。
    “不去。”韩祺坚决的摇头，他才不想去医院呢，打针抽血做这样检查那样检查的，又饿又头晕。
    “先吃饭。”程慕自己最近要开始忙了，也没时间带韩祺去，估计让别人带他去，韩祺多半不会去，还是到时候自己闲下来了，两个人一起去做个全身体检。
    韩祺坐在沙发上佝着腰吃饭，夹了两次菜后觉得佝着不方便，目光看了办公室一圈也没有发现比茶几还矮的凳子，就干脆从沙发上梭下来，直接坐在木地板上吃饭。
    “地板没有铺地毯，起来。”程慕皱眉，入秋了，D城已经冷起来了，他当初觉得暖气开久了十分干燥让人不舒服，所以他这间办公室就没有安装。
    韩祺撇了撇嘴，他坐沙发上弯腰吃，压着肚子不舒服，还是坐地板上方便一点。
    “去办公桌上吃。”程慕把饭菜端到自己办公桌面前，把坐在地上的韩祺拉了起来。
    韩祺拿着筷子坐到了程慕的办公椅上吃饭，程慕自己就站在一旁吃饭。
    程慕没吃两口就饱了，除了应酬，时间太晚了的时候他通常都不会吃这些不好消化的菜，一般都是吃碗粥就打发了。
    程慕看韩祺一个人吃得脸颊鼓鼓的，时不时的埋头喝汤，嘴角还沾上了药膳鸡汤的油星。
    看韩祺吃得那么香，程慕头一次有了放下筷子后想在尝尝东西的念头。
    “鸡汤好吃吗？”程慕问道。
    “好吃。”韩祺抬头肯定的回答，然后两只手捧着碗举高，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示意程慕尝尝。
    程慕在韩祺的期待中走近弯腰尝了一口，汤还是以前的味道，没什么出奇的，会觉得比往日香浓，许是早就应该空荡冰冷的办公室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热闹，多了一份人间烟火的气息。
    “还吃吗？”韩祺捧着碗问他。
    程慕笑着摇摇头，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再喜欢吃的东西也不会过量，所有的行为习惯都被自己钉出来的框架固定住，很少改变，他知道人有劣根性，一旦放任自己后，后面再想严己就要难得多了。
    韩祺一个人把饭菜吃完了，看了一下办公桌四周，没有看到抽纸，他记得装饭菜的纸袋里有纸巾，他准备起身去拿。
    韩祺手搭在办公椅上，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大手捏着手帕，轻轻的替他擦拭嘴边的油渍，韩祺目光向手的主人看去。
    程慕另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附身弯腰隔着办公桌低头认真的替他擦拭。
    两人靠的很近，韩祺抬眼就望进了程慕的眼底，黑色的眼眸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小小的一只，都装下了，韩祺以前因为讨厌他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打量过程慕。
    程慕发丝浓密，眉色如墨，深黑色的瞳孔因办公室的灯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的光亮，显得更加深邃和迷人。
    程慕的嘴唇极薄，这让韩祺想起来了在学校里听女生聊天时说起的一句话，嘴唇薄的男人寡情薄幸。
    当时他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女生什么时候改学看相了，如今想来，韩祺脑海里只想疑惑的问上一句。
    是真的吗？
    程慕见小笨蛋又发呆了，擦拭的手改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的问道：“怎么又发呆了？”
    韩祺被程慕的话打断思路，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觉得你好看。”
    程慕被他的话逗笑了，这还是头一次小少爷夸他，不是夸他的能力和自己对他的好，而是夸他的皮相。
    若是被其他男人夸好看，程慕或许会不悦，甚至觉得那人是不尊重自己，但从韩祺口中说出来，他不会有其他多心的想法，韩祺说的话就是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真的觉得他好看。
    “小没良心的。”程慕刮了一下韩祺的鼻子，无奈的说道，没想到到头来其他的没换到，倒是换到了一句好看。
    韩祺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眼弯弯的很高兴，他很享受程慕对他这样的小动作。
    韩祺两只手搭在桌子上，屁股往前挪了挪，身子微微靠近程慕，然后面红耳赤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超级小声的念道：“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空荡的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人，就算韩祺说的在小声，程慕也还是听到了。
    程慕面色微变，手指紧紧的捏着手帕，目光凌厉的看着办公桌对面低眼垂眉捻衣角的韩祺，想要看个清楚明白。
    “为什么？”程慕不过几瞬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询问韩祺理由。
    “暖暖的。”韩祺说出了理由，之前他讨厌程慕接触自己，后来他又觉得程慕亲他额头的时候，他会觉得很温暖，整个人像泡在温泉里一样。
    韩祺怕程慕觉得自己耍小性太作，又急忙补了一句：“我七岁的时候，妈妈就不亲我额头了，你亲我的时候，跟妈妈亲我的感觉一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