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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也行。]
[小竹子:???]
[柏:主要是竹子最近一直不好好吃饭,想让你顺便来看看竹子。]
行吧,将近一个月没见,夏星河也挺想竹子的,柏清舟开了口,他也不再推拒,大大方方回复了句“谢谢”,继续等待着列车的开动。
晚上八点。
和夏星河猜的差不多,列车终于到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从月台回到候车大厅,仿佛从黑夜又到了白天,灯火通明的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夏星河一眼就注意了站在对面的柏清舟。
他就穿着普通的休闲装,随意地插兜站在那里,又仿佛最亮的发光体,在亮如白昼的大厅里,依旧那么耀眼。
通过出站闸机又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夏星河抿了下嘴唇,走到柏清舟的面前。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也或许是意有所感,夏星河将要站定的时候,柏清舟倏然抬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四目相对时,夏星河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走吗?”
柏清舟似乎也晃了一下神,又很快恢复往常的淡定,自然地接过夏星河的东西,又带着他走到地下车库。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发生过无数次。
车缓缓启动,夏星河自觉扣上安全带,银白色的轿车很快汇入前进的车流,向着正前方不断驶去。
车里很安静,柏清舟没有说话,夏星河也没,只剩下轻微的发动机嗡鸣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夏星河肚子的“咕咕”叫声。
夏星河尴尬地低着头,脸有些烫。
他一大早就上车了,却没想到原本几个小时的高铁坐了真正一天。
车上拥挤又闷热,不觉得饿,一下车,大概是身体感知到要回家了,便开始咕咕叫唤起来。
可偏偏是现在,柏清舟还在。
安静的轿车里,咕噜噜的声音格外清晰,夏星河羞的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恨不得马上钻进坐位底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辈子那么久吧,夏星河脸上烫的几乎可以煎鸡蛋时,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下车。”
柏清舟的声音传来,夏星河的手马上搭在了门把手上,他下意识地往外一瞥,才发现外面的环境有些陌生,既不是他家,也不是柏清舟家。
不是要去看竹子吗?
柏清舟搬家了?
夏星河定睛朝外看,又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是一家私房菜馆。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柏清舟淡淡开口:“先吃饭。”
夏星河心里一暖,谢字到了嘴边,心道柏清舟还蛮体贴,话还没出口,又听柏清舟说:“免得一会你饿急了,把竹子的狗粮给抢了。”
夏星河:“……?”
他也没有这么饿吧?!
不就是肚子咕咕叫了两下吗?至于这么明里暗里地笑话他吗?
夏星河气鼓鼓地下车走进店里,又被空气中飘来的浓郁的香味所吸引。
……好吧,柏清舟虽然不说人话,品味倒是不差。
这家菜馆地理位置偏僻隐蔽,里面的装修风格倒是干净又清新,草绿色的墙壁上有手绘的油画,给这乍暖还寒的季节带来几分春意的气息。
坐在独具特色的藤椅上,夏星河点了份店员推荐的黑椒腊肠意面,腊肠的肉香搭配上微辣微麻的黑椒在舌尖炸开,劲道的意面也煮的恰到好处,套餐里搭配的还有豆浆,一碗热腾腾的面下肚,再来一杯浓香的黑豆豆浆,夏星河原本那点气也随之消散了。
算了,他想,又不是不知道柏清舟的脾气。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重新上了车。
夏星河问:“去你家吗?”
柏清舟微微颔首,把车倒出车库。
柏清舟开车时不爱说话,车载音乐和路况广播也统统没有,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嗡鸣声微之又微。吃饱喝足了,夏星河也累了,在路上折腾了一天,终于片刻有了歇脚的时间,也不想再说话了,便百无聊赖地靠在车窗旁发呆。
车里是温暖的,胃里是满足的,周围一片安静,夏星河闭着眼睛,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昏……
……
半个小时后。
车缓缓地在柏清舟的院子里停下。
“到——”
柏清舟熄灭了车子,正欲叫夏星河下车,一偏头,却又蓦地噤了声。
夏星河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
那双漂亮又灵动的桃花眼微微垂下,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淡淡的影。
车里的灯光很暗,从车顶而来的昏黄灯光洒在他的额头上,眼睑上,嘴唇上,柏清舟的目光也从夏星河的额头一路滑向微张的唇瓣。
他的嘴唇很软,很甜。
柏清舟不只一次地品尝过,或轻或重。
他喜欢缱绻又缠绵的亲吻,也喜欢狠狠地把他咬痛,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让他永远也无法逃脱。
不知何时,柏清舟低下了头。
两人唇瓣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到柏清舟能感觉到夏星河平稳的呼吸声。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粉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像是无声的勾引,引得人堕入更深层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