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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王妃挂念了。”林琅玉眼睛笑的弯弯的。
见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段子真绷着不笑,他一偏头就看见了痴痴望着林琅玉的水溶,心下暗道不好。
这小子别的都好,出了刻板还有一个就是爱美人儿、爱稀罕的玩意儿,可巧林琅玉两样都占了。
他脖子上那块玉还用赤金螭项圈明晃晃的挂着,水溶这模样应是呆了。
这又不是没见过,上回在李尚书儿子满月酒上两人不是还见过吗?那时候也没见他怎么着,怎么今日见了就痴了?段子真觉得有些头疼。
贤枢如今远在边关,水溶若是又点儿什么想法,如今正是时候,若琅玉没抵住攻势变了心,贤枢回来还不得气死?!
段子真琢磨这,接着赶紧赶客:“王爷府上应该还有要事,我就不多留了。”
“啊?”水溶尚未回过神来,“不是我……”
“来人!备轿送王爷出府!”
水溶:“……那就多谢世子款待。”
“王爷哪里话,咱们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如今都住在京中,没事该常来往。”段子真笑道。
“世子这话有理,不来往都生疏了。”水溶回应这段子真的话,但眼神却是望向一旁的林琅玉的。
林琅玉有些莫名奇妙,只得冲着他礼貌的笑笑,段子真连忙挪了挪步子挡在林琅玉身前:“我送王爷出去。”
说着,也不顾水溶留恋的目光,笑眯眯的引这他出门去了。
说融一走,林琅玉与文曲星二人便松快了不少。
“他方才怎么老盯着我?”林琅玉不解。
“看你好看?”文曲星一挑眉。
“这倒是实话!”林琅玉笑道。
“嗐!夸不得你!”
不一会儿,丫头端了茶来,林琅玉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心里止不住的空。
若是贤如今在京中,此时定然是要吃味儿了。
他眺向窗外,天空澄明,西疆……听闻那里黄沙漫天,贤枢自幼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的,如今到那里定然吃了不少苦。
见林琅玉又开始发愣,文曲星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想什么呢?”
林琅玉回过神来:“没什么。”
还能是想什么,定然是在想如今身在西疆的那个,文曲星一挑眉,也没戳穿他。
两人坐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段子真便回来了,一进厅内他就长舒了一口气:“可真是憋死我了。”
“难得见你也有板着的时候。”文曲星调侃道。
段子真摆了摆手,坐回到两人身边:“别提了,我真是脑子坏了,怎么就突然想到给他下帖子?”
说罢,他端起面前的茶盏灌了两口:“还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估计得同他在这儿板一下午!”
“话说,你们看了榜了?”段子真打量着两人,“可是中了?不回家宴请宾客?”
“他定然是过了,我过不过也没什么。”林琅玉说道。
“中个举人有什么好宴请宾客的,中了进士再说罢。”文曲星拈着一块儿梅花糕说道。
嘿!口气不小!这话要是往外头说去,估摸着得有不少人说他猖狂目中无人了。段子真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得你们还能想到我,这两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次去你们府上都说是病了。”段子真抱怨道,“我瞧着你二人活蹦乱跳的,身上的肉也没见少,这是病在哪儿了?”
“当真病了。”文曲星指着林琅玉道,“这小子相思病。”
闻言,段子真笑的一脸暧昧的盯着林琅玉。
林琅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挥了挥袖道:“这不相思成疾,就靠着世子一盏酒治病,世子是给还是不给?”
“我哪里还敢不给?我要是不给你酒吃,待王爷回来还不得将我府上的酒窖给你送去?”说罢,段子真唤道,“来人!将我那几坛山岳酿拿上来!”
军中酒烈,贤枢独坐在军帐内一盅、一盅的灌着。
一旁的侍卫见了,忙劝道:“王爷,再喝就醉了。”
他摆了摆手:“不碍事。”
他用袖子拭干净了带着些胡渣的下巴上残留的酒渍,如今身在军中,许多事不能由着讲究,难难免要比在京中糙上许多。
贤枢看着桌上的书信,那是他皇嫂写来的,说是京中一切都好,琅玉……还要成亲了。
他原本不信,琅玉同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以为这是他皇兄为了离间他与琅玉的感情所出的计策,于是派人偷偷回京打听。
回京的探子今日回来了,说是贾夫人确实实在张罗林二爷的婚事,听人说前几日林府门口放了一街缠了红布的喜物,也不知道是有人下聘,还是林府即将要去给哪家姑娘下定礼。
原来自己写了这么多封信不是没有到他手上?原来自己没有收到他的信不是因为还在路上……
那时,贤枢知觉得脑子里一声闷响,一时间竟什么也顾不得就想回去,直到老将军将军法搬了出来——不战而退者斩!
那时他才得以有片刻清明,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他回过神来,自己此刻实在战场上。
自己来是要驱除戎狄,还边关百姓一个安宁、保天下百姓安宁。
他受天下养了这么多年,也理应为天下做点儿什么,换句话说只有天下安宁,他的兄长、母亲,还有他的琅玉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