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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凤带着巧儿帮着贾敏打理家务,贾敏也乐得轻松。
湘云昨年便嫁了人,虽说如今史家倒了,但她与卫家的婚约还在。卫家也不是背信弃义之家,卫若兰为人更是君子,依旧将湘云娶进了门儿。
贾母从来都是将湘云当成亲孙女儿般疼的,湘云如今在娘家失事发热情况下嫁过去,她不放心的紧。
于是她将自己的嫁妆底儿翻出来,给湘云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贾敏也添了不少,让湘云风风光光的出嫁,也是告诉卫家的族老,湘云娘家如今是失势了,但背后依旧有人撑着!
因而,湘云这个卫家主母的位置坐得安安稳稳、顺顺当当,成亲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从未红过脸。
她偶尔回林府看望老太太,依旧是当初那个爱笑、爱闹的性子,可见卫家待她很好。
探春没定人家,却和宝钗一块儿琢磨起了生意上的事儿,什么规矩、体统都被扔到了一边,她就是想自己赚钱。
贾敏知道后,又急又心疼,以为是探春银子不够花,心里委屈了?
于是,她一边儿不断得给探春长月例银子,一边儿拉着贾母对其进行长篇大论的教育:“宝钗经手家中的生意,是因她哥哥和母亲如今不中用了。你怎么也跟着掺和?商贾之事本就是不入流的,更何况你一个女儿家?你若是银子不够花,只管给姑妈讲。若是觉得无聊烦闷想找事儿做,你帮衬着姑妈管家也是好的,怎么掺和商贾之事呢?”
对此探春哭笑不得,她倒不是缺银子,也不是不知道女子不该掺和这些。
只是她已经掺和了,并且也没舌头生钉、脚长疮,还赚了不少银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掺和不得!
于是,她只讲姑妈和老祖宗的话的耳旁风,时常打扮作男子的模样和同样装扮的宝钗一块儿出门儿。
别说!薛家的生意经两个姑娘的手一捯饬,竟有起死回生之象。
见此,几个长辈心里是又喜又惊,一面惊叹两个姑娘的才干和手段,一面扼腕叹息可惜是两个姑娘。
当然,贾母和林如海夫妇不知道的事,着背后其实黛玉也参与了不少。
不知道的以为是薛家和林家真的又捡了两个儿子回来,还想着林家这儿子都是从哪儿捡的?怎么一捡一个有出息的,难不成是送子观音格外庇佑他家?
想到林琅玉生下来口含香玉这一奇事,众人心里就更加笃定了。
于是不少朝中命妇没事就找借口下帖子请贾敏上自家吃酒、喝茶,就想知道如何与送子观音娘娘扯上关系。
这让贾敏哭笑不得,而后只要有人递帖子上门儿,只要不是什么要紧的,她都推脱身子不好,不见。
惜春倒是乖巧,贾敏让林如海为其留意朝中有识之士,过几年这孩子也该定下了。
迎春是回不来了,她父亲有意将她送给那个外族的质子,那丫头也是傻,知道是坑还往里跳,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些,林琅玉心里都是一阵慨叹。
他转头看向身边儿给自己捂手的贤枢,虽说如今天儿开始回暖了,但风依旧料峭,官服又薄,他刚从外头回来,手自然是有些冷的。
说来,这根本不碍事儿,偏贤枢在意得紧。
林琅玉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见此贤枢神色也柔和了下来:“心情不错?”
“如今都忙,咱们几个难得聚一次,我自然高兴。”林琅玉答道。
“哎!这话我和文哥儿说说也就罢了。”段子真打趣道,“你一个忠顺王妃说这话,可就是混扯!”
“胡说什么呢!”林琅玉笑着要伸手去打他,无奈隔着张桌子。
“他说得不错。”文曲星呷了一口清酒,“你自己说说,你十日里是不是至少五日在这府上?娘都懒得抱怨了。”
林琅玉也不反驳,而是朝着贤枢肩头一靠,冲着二人挑了挑眉,亲昵之意不言而喻。
文曲星和段子真齐齐翻了个白眼儿,接着移开了视线,贤枢朗笑着将林琅玉搂进怀里。
接着,四人开始喝酒听曲儿,丝竹声应着一旁的湖水听起来更加空灵。
酒过三巡后,四人都有些醉了。
文曲星醉了便爱作文章,以酒为墨嘴里一边念叨,手在案上不停的写着,最终酒干无痕。
段子真松了袍子,端着酒盅嘲笑着文曲星作无用功。
贤枢端坐在案前,看不出来醉了几成。
而林琅玉则自顾自的去到小榻上躺着,看着案前坐得端正的贤枢笑。
笑着笑着他眼睛就跟着闭上了,梦中依旧是那个云雾缭绕、宫阙巍峨之地。
有人轻晃着他的肩:“醒了,时辰到了,快醒醒。”
林琅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是文曲星头戴紫金冠、身着绛红云纹蟒袍的模样。
“你怎么……穿得这么花哨?”林琅玉问道。
不待文曲星回答,林琅玉只觉脚腕间被人猛得一拽!
他瞬间跌入了万丈深渊!
“卧槽!”林琅玉猛地坐起身。
他外袍已被褪去,只剩一件轻薄的白色寝衣,隐隐透着莹白的肌肤。眼前是秋香色的撒花罗帐,身旁躺的是已同床共枕一年的贤枢。
“怎么了?坐噩梦了?”贤枢坐起身,林琅玉搂在怀里,“头可疼?”
林琅玉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