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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涵西巷失了火,火大的能将黑天照明,这场火烧了整整一夜,至五更天被人发现,大火扑灭时,那巷深处的宅子已烧成了灰烬,一点东西都没留下,一切都化归成了原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十二月底,洛河被厚冰冻住,谢煜璟摔十七万将士踏过洛河,一路进发到秦淮河北岸才驻足扎营。
司马熙在建康慌了神,连夜让桓冀整兵,前去抵挡谢煜璟攻势。
桓冀率十五万人守在南岸,并未主动出击。
两方僵持了半个月,竟没正面冲突一次。
直至一月中旬,气候变得更冷,双方将士都有些耐不住。
却说这天黄昏时下大雪,谢煜璟叫了岁禾过来。
岁禾才睡起来,一头乱发跟蓬草一样,进了营帐大剌剌的坐倒,道,“找我干嘛?”
炉子上热着酒,谢煜璟捏起那酒斟进杯子里,推一杯酒给她道,“桓冀守在前方半个月了,这么僵着不是办法。”
岁禾喝掉酒,“别啰嗦一堆,就说事。”
谢煜璟歪一下头,冲她作揖,“我需要你带两万人潜入敌后方,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将他们绞死在这里。”
岁禾拍两下腿,道,“好办,我怎么做?”
谢煜璟从抽屉中取出地图,铺开在桌上,伸手指着秦淮河上游道,“从这里渡过,他们不会注意到上游还会有人。”
岁禾点点头,起身朝外走,“我不在,殿下你看好了。”
谢煜璟说,“放心。”
岁禾便掀了帘子出去。
谢煜璟收好地图,也走了出去,落雪飘下来,他耸了耸肩,踱步朝主帐过去。
进帐一片漆黑,他缓声道,“怎不叫人点火?”
没人应他。
谢煜璟叹出声,照着记忆摸到桌边,取出火折子将灯点着,他侧身道,“不省心。”
这般说着,他又偏头去寻人,将好被他见着那床榻上的美人。
她没穿衣裳,半闭着眼陷在宽大的白虎皮中,墨发披了满身,白腻掩不住,只余那虎皮半遮住她的腰身,她似乎醒了点,绯唇浅张道,“你不来。”
谢煜璟眼底愈深,提步朝她走,道,“冷吗?”
楚姒摇一下头,又点一下,“燥。”
谢煜璟侧坐下来,俯视着她道,“我让人把炭火撤了?”
楚姒说一声“不要,”拽过虎皮挡在胸前,撑起脸看他,“好多毛,隔着衣裳戳人。”
谢煜璟捏她的下巴,眸光黏在她唇上,道,“哪里?”
楚姒那细细的黛眉蹙起,“不要虎皮。”
她的腿缩起来,那脚踝细的想叫人捉在手中把玩。
谢煜璟做出苦闷状,道,“行军打仗没这么多讲究,褥子也有,但一呆就是几月,这天也没得晒,不及虎皮方便。”
楚姒从他手里撤回脸,旋身滚到床里,不高兴道,“那我也要穿盔甲。”
谢煜璟爬过来,将她困在床角处,轻斥道,“胡闹。”
楚姒抿一下唇瓣,侧身不瞧他,“凭甚你们穿的,我就不能穿。”
谢煜璟的视线落在她腰边,心里丈量了一下,确定是盈盈一握,才道,“盔甲重,打仗逼不得已才穿,寻常人哪喜欢穿它,你瞧着我们穿的威风,但你穿了只怕撑不起来。”
楚姒伸手打他,“不要虎皮。”
谢煜璟近身一步将她抵住,笑道,“忍忍。”
楚姒支开腿,紧揪着虎皮道,“你把衣裳拿给我。”
谢煜璟覆住那只不安的手,眸中暗沉,“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裳?”
楚姒羞意上来,只微微垂首,紧靠着床壁道,“不好。”
谢煜璟卸了甲衣丢床头,团身压来,让她无处可逃,他全身的劲道都迸发出来,鼻息间便能闻见灼热,她想躲没躲掉,反被他扣住欺负。
楚姒攥住手堵着唇,啜泣禁不住在喉中泻出,她撑不住这凶横,摆首与他求饶道,“不,不……”
那浓长绵密的发撒在脚边,如枷锁般缠在她的脚腕上,她脱了力歪身往旁边倒,却又被谢煜璟摁住不让动,她哭的更怯,嗓子眼里皆是呼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他不好,“你趁人之危……”
谢煜璟轻挑一颗泪,放在唇边尝,赞道,“甘甜。”
楚姒的双手无力搭在他的手臂旁,被迫受四面八方攻击,她浑浑噩噩的往他胸前躲,却被他变着法子闹腾,她再不能跟他横,只软着声道,“……你不疼我。”
“我在疼你,”谢煜璟捞起她的一只细腿放在身侧,覆身将人压了下去,“我这么疼你。”
楚姒轻叫一声,就被他彻底拖入情梦中。
入夜能听见鸟雀声,营帐中的灯火变得微弱。
谢煜璟坐在床侧,拧干毛巾给楚姒擦脸,他轻声道,“我要走了。”
楚姒疲乏的望着他,不想他走。
谢煜璟在她的眼边吻了吻,道,“快睡,睡醒了,我们就赢了。”
楚姒送上唇与他接吻,唔着声道,“小心。”
谢煜璟勾她的舌亲昵,“别怕,他们打不过我。”
楚姒嗯着笑,乖乖躺回床上,闭眸睡去。
谢煜璟伸了个懒腰,径直出了营帐。
夜里寒凉,那雪倒下停了,偶尔能听到枯枝掉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