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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苒有时也笑自己,怎么还像上学那会儿,仿佛要把人别在裤腰带上才行。
但再怎么样,也挡不住心里的那份惦记。
又是十来天的魔鬼录制。
录制结束那天,孟殊苒给陈忘打电话,电话通了,却半天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一般陈忘工作的时候会关机,没关机就说明没在工作。
如今这是怎么了?
孟殊苒心里有些奇怪,倒也没想太多。
她回酒店收拾了行李,然后打了个车回家。
路上,她刷着手机,忽然看到一条新闻:“突发!陈忘排练时从舞台意外坠落,伤势不明。”
孟殊苒心里“咯噔”一下,心猛地揪起。
她立刻给花轮打电话,那头花轮的声音有些疲惫:“孟小姐。”
孟殊苒开门见山:“陈忘他怎么了?”
花轮道:“忘哥从舞台上摔下来,划伤了腿,出了好多血。”
孟殊苒整颗心都颤抖起来,“那他现在……”
花轮说:“你快来吧。江城第一人民医院,1609病房。具体等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她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去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孟殊苒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去医院的路上还遇上了堵车,一辆辆车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在路上排起了长龙。
她焦急地问:“师傅,能不能快一点?”
司机说:“小姑娘,你看看这情况,除非我这车会飞。”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已经是一小时后。
孟殊苒拖着行李箱,站在住院部的电梯口。
她看了眼指示牌,十六楼是VIP病房。
医院里人满为患,电梯一层一层地降下来,十分缓慢。
孟殊苒等不及,拖着行李箱冲进一旁的消防通道。
幸好行李箱里东西不算多,她拎着箱子,大步爬上了十六楼。
八月初,正是酷暑。
天气炎热,孟殊苒浑身湿透,气都喘不匀,却还是嫌自己不够快,恨不能早点见到陈忘。
等她气喘吁吁地到了十六楼,却被保镖拦下,“你找谁?”
孟殊苒刚想解释,有人忽然从身后叫她:“孟殊苒?”
孟殊苒转过身,然后就看见一个身形挺阔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衬衣和西裤。鼻梁高挺,下颔线棱角分明,眉眼看上去和陈忘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像陈忘那样张扬。而是内敛的,深邃的,给人一种沉稳之感。
“你是……”她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开口:“孟小姐,你好。我是陈宴,小忘的大哥。”
孟殊苒从前就时常听陈忘提起陈宴,说陈宴是他最欣赏的人,成熟稳重,矜贵不凡。
如今终于见到本尊,果然如此。
“你来看小忘吗?”陈宴问。
孟殊苒点点头,还喘着粗气,“我听说他受伤了。”
此时女孩的衣服已经湿透,额头上缀满豆大的汗珠。
陈宴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助理,立刻有人送上纸巾和水。
孟殊苒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谢。”
陈宴这才解释:“他排练时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来,小腿被割伤了。不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已经缝了针,现在他正在休息。”
听到陈宴这么说,孟殊苒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她望向陈宴,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宴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而后开口:“孟小姐,我听说你和小忘之前上学时曾在一起,后来又分开了。”
孟殊苒一愣,望向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一时不明白陈宴说这话的意思。
她愣愣点头,“是。”
陈宴道:“小忘他天性乐观,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压垮他。但是五年前,他却仿佛忽然变了一个人。”
这一刻,孟殊苒才从陈宴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全貌。
五年前,她离开陈忘后不久,他的父母因车祸意外离世。
孟殊苒的不告而别,父母的突然离世,双重打击让陈忘一度一蹶不振。
经过了最初整个家庭的悲痛后,陈宴开始重整东升集团,陈忘也开启了他的艺人事业。
虽然陈忘表现得依旧乐观开朗,但陈宴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自我保护。就像是站在镜头前的营业,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
那阵子,陈忘刚出道,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却整夜整夜地失眠。
纵使白天再累再辛苦,晚上躺在床上,脑中都是凄惶不安,要靠安眠药才能短短地入睡一小会。
身体不堪负荷,因此常常生病。有时手上还挂着留置针,回头就要去参加排练。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整整一年。
之后,陈忘的心情终于有所平复,才慢慢戒了安眠药。
但那之后,便是长达数年的孤寂。
陈宴知道,陈忘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
他越是伪装得潇洒不羁,越是将这份思念藏得深,反而让陈宴更放心不下。
前阵子,陈宴以为陈忘真的和孟殊苒重新在一起了。
后来从爵爷那里得知,陈忘不过是为了帮孟殊苒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