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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想靠这两把枪一路抢劫一路跨过泰缅边界,到缅甸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精神一振的机会,但说也奇怪,等我盘缠用尽时我却无法勉强自己用枪抵着任何一个倒霉鬼的脑袋,逼他把钱吐出来。这不是我赚钱的风格,大概也不是“以前的我”赚钱的风格,某种强迫不来的根性我还不明白。
既然两把枪有跟没有差不多,于是,我又开始考虑当摇滚歌手的事。
这一带沿路都有很多不像样的公路酒吧,十间有八间都有歌手在里面夜夜驻唱,有的唱得还行,但也只是还行而已,大部分都烂透了。那些三流歌手看准了大部分的酒客都只是来谈生意跟找女人含老二而已,打第一首歌开始就不肯用心唱,一点也没专业精神,而那些歌手越是随便唱唱,当然那些酒客也就随便听听,双方一拍即合,糟糕透顶。
如果我可以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飙上半首摇滚,保证让那些被酒色麻痹了的客人精神抖擞起来。我准备了几首歌,我真的准备了几首歌。现在的我山穷水尽了,这真是太棒了,如此一来,我再不鼓起勇气主动去酒吧柜台问这里需不需要一个真正的歌手的话,我就会饿死在路边。
我当然不会让自己饿死在路边,我想最好的出道时机就是现在。
正当我烦恼我该选什么歌当作是面试唱现场的第一首歌时,钱就来了。
那时我很可能已经踏进缅甸,或者还没,总之虽不中亦不远。三个街头混混拿着球棒跟刀子将我用力推进阴暗的巷子里,用混杂泰国腔的缅甸话命令我把外套脱掉,然后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毫无新意。
“我没钱。”我尽量表现诚恳。
“你是在开我们玩笑吗?”一个人瞪大眼睛,将球棒掂在手心上。
我没有钱,我也没有开玩笑,不过我刚刚好有两把枪,所以我就拿出来把他们通通都干掉了。虽然我的子弹所剩不多,但我还是忍不住多用了几发。
我早已不是好人,当然把同样也不是好人的他们身上的钱都塞进我的口袋里,那时心底终于踏实了起来。我很高兴我以前一定不是一个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所以现在的我也干不来抢劫这么低档次的事,但我很乐意为了下一顿晚餐杀掉抢劫我的蠢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公平。
其实这中间很有矛盾,我知道。如果我很乐意开枪杀人的话,我大可以继续留在倪佬那里,当他铲除异己的肮脏杀手,幸运不死的话,称得上是生活稳定。
但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那种……该怎么说呢?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那种当人家手下小弟的感觉。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我离开了。但现在我为了生活,却眼巴巴等着想抢劫我的人出现,我才有机会有理由用枪把他们干掉,相比之下也没好上多少吧哈哈哈。
幸好泰缅边界的治安很糟糕,龙蛇杂处,暗巷里死了几个混混也没人在意,真是干他妈幸运了我。我在那里溜达了三天,整整被抢了十一次,最后我赶在子弹都用光之前找到专门搞定肮脏交易的黑市卖家,我才有办法在那里待上一个礼拜,成为当地所有热衷在暗巷抢劫的混混的瘟神。
是,我承认我又暂时将唱歌的事放在一边,毕竟我喜欢唱摇滚是一回事,但我要开口应征当一个摇滚歌手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的肚子饱了,山穷水尽的日子离我又远了些,当驻唱歌手的事我得再酝酿一下。
大概是第十五天还是第十六天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打算在面试的时候唱我最喜欢也最有把握的The Scarecrow,为了让我自己看起来更摇滚,我还多等了两天,让我脸上的胡渣看起来更颓废。
最后我选了一间门口贴着“征驻唱歌手”手写字板的酒吧进去,嗯,看起来没有人正在排队应征唱歌,台上也没有歌手在虐待大家耳朵,我想我可以待在吧台前酝酿一下下,免得待会我太紧张表现不好。
说真的,万一出了糗,很可能我会把枪掏出来把整间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通通干掉,那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局。
就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妓女的女人请了我一杯酒。
“你不像是这里人。”像妓女的女人故意搔首弄姿。
“什么意思?”我注意到酒杯上有一个鲜红唇印。她的。
那是个很漂亮的唇形,可惜那个像妓女的女人脸上有一条让人无法忽视的长刀疤。事实上就因为那条疤太惹眼,在请我喝酒之前我就注意到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喝酒的她,想必她也注意了我很久……注意到我一直在默默打量酒吧里每一个可能抢我的人。
“你像是在找什么。”
像妓女的女人甜腻地注视我,继续说:“但这里,没有人在找什么。”
“……怎么大家老是说一些很高深的话,我是有听没懂。”
我一口将那杯酒饮尽,嘿嘿说:“除了钱,我只想找一个好好睡觉的地方。”
“晚上就睡我吧,反正今天我运气不好,没客人。”
“那就是我运气好啰?”我笑笑,果然是个妓女。
我杀人嘛,哪好意思跟人讲什么道德?妓女要请我喝酒,我就大口喝,妓女要招待我干她,我就去她的烂公寓好好干她。应征歌手的事今天晚上就别想了吧。
不过妓女不接客,还是一个妓女,所以我没有放任何感情地操她干她捅她搞她使用她,她也不抱怨,耐心地应付我所有焦躁慌乱的需索。射精后我直接躺在她填满廉价硅胶的胸部上睡着,毕竟我很久没睡到一张像样的床,跟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