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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熟悉这片森林,如今身上没力气手无缚鸡之力,而她可以确定的是沉雪短时间不会杀她,那她何不先利用他出树林,再想办法逃跑呢?
“算你识相。”虽然莺莺只给沉雪解释了一半理由,但沉雪已经满意了。
收敛一身的杀气,他将莺莺从地上拎了起来。几乎是没有思考,他拽着莺莺就往右行,莺莺跄踉着跟他走了两步,警惕询问:“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确定你知道怎么出去?”
沉雪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当然。”
这路,他走过一遍后这辈子都不会再忘。
莺莺左右环视了一圈,她没选择逃跑,还有一个原因是知沉雪并不是带她一个人逃出来的,找了半天没寻到先前同他们一起的车夫,她不由问了句:“那位赶马车的大哥呢?”
沉雪默了片刻,回:“死了吧。”
他们逃出来的不容易,车夫为了引开顾凌霄的追踪,将他们放到林中就架着马车朝相反的方向逃去了,这会儿想来已经自刎。
莺莺闭了嘴,扭头小心翼翼去看沉雪,发现他脸上的面具完美掩盖住他的情绪,但拉着她的力道明显重了。
“……”
莺莺失踪的第三天,钦容亲自去了城南,沿着顾凌霄追踪的路寻去,最终将目光放到了莺莺曾逗留过的树林。
正如沉雪所料,那名车夫在被顾凌霄追上后,就毫不犹豫自刎身亡了,临死前半字未说。
顾凌霄搜遍车夫的全身,最终只搜到一枚玉牌,裘郁见到后很肯定道出了‘赤风楼’三字,钦容径自从车夫的尸体上踏过,轻捏着那枚玉牌下令:“当日金满堂一案乃赤风楼所为,赤风楼刺杀太子勾结朝廷命官,现又劫持太子妃。”
“屠。”
只一个字,要的就是赤风楼所有人的命。
裘郁领命离开,而顾凌霄则惊讶望了钦容一眼,在他的印象中,钦容并不是残.虐之人。
钦容的确不是残.虐之人,他处事手段同他的性子一样,更喜欢不见血的杀人无形。他不嗜杀,并不代表他不喜杀戮,除了莺莺,对于触碰到他底线之人他向来又狠又毒。
既然赤风楼带走了他的莺莺,那他不介意血洗赤风楼让所有人为他的不痛快丧命。
莺莺看似乖巧跟着沉雪,其实一路上一直在给钦容他们留下记号。等钦容他们进入林中后,很快就看到莺莺沿路刻下的深痕,只是这痕迹留了一半就失了踪影,有人小声猜测:“娘娘她……”
该不会是遭遇不测了吧。
这话钦容自然也是听到了,他垂下眸子轻轻用指腹擦过树上的划痕,眸中明灭难辨。风过,地上的树叶沙沙卷起,在这一片萧瑟中众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先行一步的顾凌霄匆匆赶了回来,他手中拿着一封信件,递到钦容面前道:“这是臣在出口处寻到的,信件上说要太子殿下您亲启。”
钦容接过信件展开,将信看完后,他缓慢把那薄薄的一张纸折好塞回信封中,并未再递给顾凌霄等人看。
“殿下?”顾凌霄知道这是绑架自己妹妹之人写的,焦急想要知道妹妹的情况。
钦容面容微垂过分的平静,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握着信件的手有那么一下的轻抖。没在这林中停留,也没继续往前寻找,钦容看完信后转身就往皇城走,离去时只道了一句:“把所有人都撤回来罢。”
信件上已经道明莺莺所在的位置,同时还附了两滴血,莺莺的血。
沉雪要的,是钦容的单独前往。
第69章 囚六十九天
“……”
莺莺被迫逃宫的第二天, 被沉雪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中。
木屋里应有尽有,他们到时屋内还守着几名黑衣人, 一见到沉雪就齐声喊了‘尊主’,为首的魁梧男人愤愤道:“北域的太子正四处追杀咱们赤风楼的兄弟,尊主, 刚刚护法传来消息, 咱们赤风楼被朝廷的人烧了!”
“哦?”沉雪听后波澜不惊, 甚至还有心情侧眸看一眼莺莺,好似早就料到了钦容的手段。
“外面还传来什么消息?”沉雪平静问道。
魁梧男人神情微僵,他将手往后藏了藏,“护法还说……有神秘人赏千两黄金买尊主您的人头,若是赤风楼的人先下手,还可免除一死。”
哪有什么神秘人,魁梧男人话中的漏洞太多,就连莺莺都听出来他口中的神秘人指的是钦容。
沉雪自然也知魁梧男人话中的蹊跷, 他点头嗤笑:“好手段啊, 这北域太子是要你们反我。”
不止是反他, 钦容这筹码一出只会让赤风楼大乱,根本就不需要朝廷出手赤风楼就会先毁于内斗。
要知道, 赤风楼中都是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沉雪能成为他们的尊主全靠武力镇压, 就算他本事再大, 也无法让所有楼人都效忠于他, 更何况他掌管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目前可有人反?”
男人顿了下回:“并未。”
沉雪笑意浅淡, 摩擦着腰间的剑柄道:“那看来,本尊这尊主当得还算可以。”
莺莺悄悄往一侧挪了挪,她距离沉雪最近,很明显察觉到这男人的情绪远不如语气那般淡定。
莺莺该属最不会察言观色的那类人了,如今就连她都察觉出沉雪的不对劲儿,几名赤风楼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