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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反驳长宁,可不代表他会任由姓娄的骑到他脖子上。
“我敢开口,自然有证据。”
娄柏昀说到这里,突然神情一变,站到殿上拱手道。
“请陛下和娘娘允许下官前往谢氏搜缴……
若是不能找到这些年谢大人侵吞的财物,下官愿意领污告之罪。”
谢相原本想反驳的。
可听到最后却闭上了嘴。
“劳烦娄大人了。”
凤戈挥挥手,示意娄柏昀可以退下了。
殿中只有谢相一人,他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缓缓抬头迎上帝后的目光。
年轻的皇帝侧头在看他的妻子,似乎长宁的脸够他看一辈子的,明明长宁并不是美人。
而长宁,那位年纪比他女儿还要小上两岁的姑娘,则半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陛下,娘娘,老臣……
冤枉。”
“谢大人不必喊冤了,答案很快便见分晓。
我只是想告诉大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下官不敢。”
“不敢最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谢大人最近绞尽脑汁想找个盟友,最终只有宗人府宗老凤昆接了你的帖子。”
“……
凤大人身份地位卓然,下官只是想着应该敬老尊贤。”
“……
庚帝二十年……
事情既然发生了,总会留下珠丝马迹的,我若是谢大人,便提前开口,好歹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谢相这下神情终于大变。
“下官,冤枉。”
正文 第708章 旧识旧怨
第七百零八章 旧识旧怨谢相叫冤,萧樱笑了笑,并没有疾言厉色。
“……
那就等娄相那边的结果吧。”
凤戈淡淡说道,似乎是再不愿多看谢相一眼。
谢相心中一紧,此时终于有些回过味来了。
原来自己误会了。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谢菲自做多情。
从头到尾,凤戈都未多看她一眼。
虽然有些不能接受,可事实如此。
谢相心里涌上一股悲怆之意。
他在官场沉浮多年,自认也还算有几分运气。
可是自从庚帝把谢菲指给凤晔后,一切似乎都变了。
谢家所有的运气一夕间似乎全散了。
他简直走一步错一步。
步步走步步错。
本以为女儿能有个好归宿,最终却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本以为靠着女儿和凤戈浅薄的几分旧情,能让年轻皇帝对谢家网开一面,却不想弄巧成拙。
不仅没能让凤戈对谢家网开一面,还把长宁皇后给得罪的更深了。
如今娄柏昀前往谢家……
虽然肯定搜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就算再傻,也不会把所有的家当摆在家中库房里。
可皇帝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以后谢家何去何从。
还有娄柏昀数次提起的庚帝二十年那桩旧案……
谢家口干舌燥,觉得心里发毛。
他觉得自己该继续向凤戈表表衷心。
甚至赌咒发誓……
只要凤戈能相信他,里子面子齐丢也不算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迎上的去是年轻皇后似笑非笑的目光。
似乎他心中想什么她都知道。
谢相心肝猛的一颤,声音有些发颤的请了安,然后手脚无力的出了殿门。
直到站在殿外,被冷风一吹,谢相心中那股惧意才后知后觉的浮上心头。
长宁……
怎么会有那么让人心颤的神情。
以前谢相还当女儿对于长宁的评价太过主观,如今终于明白。
长宁前后几次和谢菲见面,真的是没和谢菲一般见识。
如果长宁真的不打算放过谢菲。
自家女儿恐怕会尸骨无存。
谢相轻轻吐出一口气,惧意随后瞬间袭来。
他后悔了。
他错了。
他不该……
不该心生贪念,以至最终走上万劫不复之路。
喜来远远看着谢相,他有种感觉,今天谢家一定会出事,而且会出大事。
他以前经常看到谢相出入庚帝寝宫。
庚帝在位时,对这位阿谀奉承的谢相十分倚重。
可能人上了年纪,再加上疾病缠身,心情欠佳。
这时候听些好听的,哪怕明知道对方口无遮拦,很多话都是夸大其词,可庚帝还是喜欢听。
所以谢相那几年连走路似乎都仰着头。
他们这些当内侍的在他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喜来记得有一次,谢相进宫。
他端着茶盘退到一旁,也不知道那天庚帝是不是心情不佳,谢相似乎被斥责了几句。
经过他身边时,姓谢的突然发难。
将他手中茶盘掀翻。
然后二话不说的又招呼了几脚。
他命贱,打骂早已经习惯了。
而且以他当时的身份,只能默默承受。
姓谢的打了他,似乎终于出气了。
趾高气扬的扬长而去。
事后,他被内侍总管又罚跪了几个时辰。
那也是冬天,他记得那天夜里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