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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机行事吧,萧子宁告诉自己。
“你和韩晰早就相识,时间……
不会少于十年。”
一个人的相貌是一点点改变的,要想让所有人都觉得萧子宁相貌如此,肯定是从很小的时候便要开始一点点的让人接受。
突然间换了张脸,那是诈尸。
萧子宁缓缓点头。
“我们十一岁时相遇。”
算起来恰好十年。
两个年纪相当,小孩子相遇,很快便玩到了一起。
“他并没有对你隐瞒自己的身世。”
萧樱再次开口。
萧子宁挑了挑眉,随后再次点了头。
小小少年,一见如故,互道身世,发现这世上可怜的不仅是自己。
同病相连,情谊深种。
“他一定把自己描绘成了小可怜。
爹不疼娘不爱。
自己在启国饱受迫害。
这才被逼逃离,逃到这里,与你相识,实乃缘分。”
“是。
他并没隐瞒自己的出身,我知道他是启国皇子。
可是启帝皇子众多,他有十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些皇妃们背后使出无数手段。
把一个小小的少年逼得走投无路。
而最让韩晰失望的是,这些事情启帝并非不知,可他选择视而不见。
启旁的概念里,他养了一群狼仔子,既是狼仔子,便该自己拼杀。
最终胜出的那个,才会成为头狼。”
“韩晰身世可怜。
子宁兄长呢?
也身世可怜吗?
据我所知,大伯父怜你体弱,对你爱护倍至。
所有皇子都要养在萧氏,自小便习骑射,可独独你是在外祖父家里长大的,最终长成一个书卷气十足的公子哥。
难道,子宁兄长也满腔委屈,无处控诉吗?”
萧家三兄弟闻方都支起耳朵。
这是三兄弟最奇怪的地方。
萧子宁怎么会和韩晰混在一处。
那韩晰狡猾多变。
把自己说成一个小可怜,就算有人暗中加害韩晰,以韩晰的性子,也绝对会十倍百倍的报还回去,韩晰绝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爱护倍至?
如果真的对我有丁点怜爱之心,为何我生母早亡?
萧大皇子……
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子宁的话里终于带出了几分恨意。
嗯?
萧樱看向萧子彦,事关大皇子妃,她的大伯母,她对此一无所知。
萧子彦接到女儿的目光,蹙眉开口。
“大皇嫂?
大皇嫂生你时身子受损。
养了四五年,你五岁那年,终究还是病逝了。
这事和你父王有什么关系?
你父王和你母妃一直十分恩爱。
你母妃病逝,你父王受了很大的打击,那几年几乎把自己关在王府里。”
“若真的是生我时身子受损,恐怕难活四五年吧?
敢问二皇叔,二皇嫂也是生长宁的时候难产,以至身子受损,二皇嫂活了多久?
连长宁的周岁都没有捱过。”
萧樱只知道母亲因生她而身子受损,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病逝了。
母妃二字,也是父女两人的禁忌。
父女两个轻意不会提起。
不过萧樱记得,她有次追问,萧子彦说她母妃去世的时候,她正去园子里给母妃采花。
所以萧樱一直以为自己四五岁时,母妃才病故。
“是。
她一直盼着能看到女儿满周岁。
可终究没有等到……
阿樱,父王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的情形,是怕你伤心。
你不到周岁便失了母亲,你那时候还不会说话,只知道找母亲,整整哭了三天,父王,父王不忍提起。”
萧子宁可没心思理会萧樱父女两之间的官司。
他在意的是萧樱的母妃因为生孩子而落了病根,无数补药将养着,也没活萧樱周岁。
而自己的母妃……
“我母妃,是被我那个最最疼爱我的父王,亲手掐死的!”
萧子宁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整个大厅瞬间一片死寂的静。
萧三皇子和萧四皇子对视一眼。
然后齐齐摇头。
“胡言乱语。
你父王和你母妃十分恩爱。
怎么会无端的害死你母妃?
子宁,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谗言。
你可不能误会你父王啊。”
“谗言!
外祖父亲手挖开了母亲的坟茔,亲眼所见。
颈间五指黑印……
难道有假。
外祖父自小疼爱母妃,乍然得知母妃病故,一时难以接受。
而父王太心急了,不等外祖父赶到,就将母妃匆匆下葬。
外祖父一气之下,夜里亲手挖开了母亲的棺材。
亲眼看到母亲颈间的伤痕。
五指印记清清楚楚……
在右手大拇指的位置,有个稍重的痕迹。
正是我那亲亲父王戴在拇指的扳指儿印迹。”
一时间,整个大厅静的针落可闻。
萧樱虽然猜出萧子宁幼年必定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和韩晰有机会结识,并发展出这么一段堪比亲兄弟的感情,可没想到,竟然牵连出一桩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