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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爷,就算雷叔挑衅在先,您也没必要下此辣手吧?”扶住了雷震岳的肩膀,杜飞脸带愠色的看向了叶天。
虽然雷虎不得人心,但雷震岳却是洪门最受尊崇的老辈人物,眼见他被新入门的叶天打得重伤吐血,就是杜飞也有些急眼了。
和杜飞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早年跟过雷震岳打江山的人,眼睛都有些红了,雷震岳的那一口鲜血,仿佛是自己喷出去的一般。
“杜飞,他是体内隐疾发作,这口瘀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
叶天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按理说刚刚这番激烈的对战,他应该气血上涌才对,可是叶天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不健康的苍白。
“放屁,把人打吐血了还是好事?”
叶天话声未落,那位陪堂大佬冲上前来,脸上满是悲愤,如果不是顾及现在这场合,怕是已经召集子弟和叶天拼命了。
“咳,咳咳……”
就在一群人围住叶天的时候,雷震岳突然咳嗽了起来,几个黑乎乎带着瘀血的硬块被他从口中吐出。
“腑脏都给打碎了?”这一下,就是连坐在轮椅上的李松秋都红了眼睛。
第610章 金盆洗手(上)
“我和你拼了!”
陪堂大哥自幼丧母,在他八岁的时候,父亲也在一次械斗中丧命,是雷震岳自小收养的孤儿,和其情同父子,见到雷震岳吐出血块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揉身就扑向了叶天。
李松秋面色阴沉的坐在轮椅上,也没有制止他,如果叶天真是下了狠手,他宁愿舍弃洪门数百年来的信义,也要向叶天讨个公道。
只是还没等那陪堂大佬扑到叶天面前,众人耳中就响起了个洪亮的声音:“妈了个巴子,司空,你小子干嘛呢?”
随着喊声,一个蒲扇般的大手揪住了陪堂大哥的后衣襟,往回一带,将他那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给拎了起来。
“爸……”
“雷叔?”
“老三?”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个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抓住陪堂司空明的人,正是刚才大口呕血的雷震岳。
“老三,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松秋不解地看向了雷震岳,在他的胸襟前,还有着一摊子乌黑的鲜血,看上去很是让人触目惊心。
“二哥,我没事。”
雷震岳摆了摆手,将司空明丢在了一边,大步走到了叶天面前,双手抱拳,深深的一躬鞠了下去。
“叶爷,雷某多有冒犯,您大人大量,以德报怨,雷某人向您赔罪了!”
雷震岳这一躬,头几乎和膝盖平齐了,这放在古代,与跪拜的礼节都没什么两样了,一般只有晚辈面对长辈时,才会行这样的大礼。
一躬到地后,雷震岳并没有起身,而是在等着叶天的回话,似乎叶天不接受他的赔罪,雷震岳就长躬不起了。
“咳……咳咳……”
叶天刚开口说话。脸上就显出一丝潮红,咳嗽了几声后,说道:“雷长老,你的为人叶某是很敬重的,不过家中小辈却是不可太过宠溺,否则等你百年之后,别人未必还能记得你的面子!”
刚才拍在雷震岳胸口上的三掌,叶天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
这三掌几乎蕴含了叶天半身的真气,用独到的手法灌入到了雷震岳的体内,将他胸腹间的瘀血给震了出来。
如果不是叶天这三掌,即使刚才停了手,雷震岳隐疾复发。并且积郁在体内无法排出,虽然不一定会导致性命不保,但这身功夫却是别想再留下来了。
看到雷震岳道歉的这一幕。在看看地上那暗红色的血块,围观的众人心里也是有些明白了。
像雷震岳这一辈的老人,可以给人恩惠,但自己绝对不肯欠别人情分的,那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受。
所以叶天刚才那三掌并非是想取雷震岳的性命,而应该是在给他疗伤,否则以雷震岳的脾气,纵然不敌,也绝对会和叶天以死相拼的。
“叶爷,您的教诲老雷记住了!”
听到叶天的话后,雷震岳抬起身来,几步跨到了雷虎面前,伸手就把他拎了过去,往叶天面前一丢,说道:“给叶爷磕头赔罪!”
“爸?您这是怎么了?”
雷虎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往外溢出了鲜血。一脸惊恐地看着父亲,不知道向来疼爱自己的老爹,为何会如此反常?
“妈的,你老子这条命是叶爷给捡回来的,你磕上几个头还不是应该的?”
雷震岳眼睛一瞪,一耳刮子拍在了雷虎后脑勺上,打得他对着叶天就是一头磕了下去。
雷虎从小最怕父亲,眼见父亲动了真火,当下这一头磕下去就没敢抬起来,口中说道:“叶爷,对不起,雷虎在这向您磕头赔罪了!”
“雷虎,要不是我妈看在雷宋两家相交数十年的分上,你有几条命也不够填的。”
叶天能感受到趴在地下的雷虎心中的那股怨恨,不过他也不在乎,冷笑着说道:“你私心太重,不合适留在刑堂了,退居长老会养老去吧!”
“你!”
听到叶天这话,雷虎忍不住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了怒火。他今年才四十多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叶天这一句话,可是让他再无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