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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大街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无论任何人的车子开过来,都不能在街上按喇叭。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会惊扰到这儿居住的一些退休高官或者在职领导,引起别人的反感。
咔……
一辆悍马车在部长大街的门口停了下来,身穿一套黑色西装的白破局推开车门下车,仰起脸打量着这幢他有些日子没有回来的‘老宅’。
裁剪合身的西装,欧洲特质的皮鞋,白色衬衣,打着一条格子条纹的领带。仍然和以前一样留着短寸,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具备攻击力。现在的白破局看起来不像是一头猛虎,更像是一头……打瞌睡的雄狮。
看起来毫无伤害,但是,倘若有人敢招惹到他,他就会给人雷霆一击。
他走过去轻轻叩门,门开,露出一张苍老如老橘子皮的脸。
“少爷。”老人微微鞠躬。
“爷爷呢?”白破局对他笑了笑,问道。
“在院子里吃水烟。”老人说道。他不习惯白破局的这种笑脸。
白破局点点头,大步向大院走过去。
温煦的阳光下,一棵足有百年的大枣树下面,一个老人正躺在老藤椅上抽水烟。藤椅被磨得光溜溜的,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黄,但是,它看起来仍然那么的结实耐用。
老人的眼睛微闭,不发出任何声息。如果不是鼻孔里冒出来的淡淡烟气,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爷爷。”白破局走到老人身边,深深地鞠躬。
老人不应,只是把手上的水烟袋放到嘴边‘巴滋’了几口。
白破局便也不再说话,站在那儿耐心的等待着。
良久。
不知道是老人的水烟抽完了,还是他躺得有些乏了,终于把身体撑了起来。
白破局赶紧走到身后,帮他按摩揉捏着肩膀。
“爷爷,最近的身体还好吧?饭量怎么样?”白破局笑着问道。
“暂时死不了。”老人说出来的话很不中听。
“呵呵,爷爷要活两百岁。”白破局讨好地说道。
“活不了那么久。子孙不争气,早早就得被气死。”
“是我们无能。”白破局愧疚地说道。
啪……
老人把手里的水烟袋砸了出去。那件陪了他几十年的物品大力撞在墙上,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这怎么得了。”刚才开门的老管家飞奔过去把水烟袋捡起来抱在怀里,语带哭音地说道:“老爷。破了。这怎么得了?”
“破了就破了,它就是一个水烟袋。”老人一脸怒气的说道。“这个家要是破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爷爷已经知道了?”白破局沉声说道。
“知道。我能不知道?”老人气的直哆嗦。“你四爷爷的家败了,人被那些小子给抓去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知道?白破局,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做的?”
“是我的疏忽。”白破局道歉说道。“我叮嘱过他们,不要轻易和秦洛接触。可是,智慧她……她自作聪明。”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白破局的脸上流露上浓浓的杀气。
听到何家暴露的消息后,白破局也是暴跳如雷。
他已经警告过那个女人,让她千万千万不要玩火,没想到她还是自作主张的行动了。也正是因为她的愚蠢,把整个何家都给带进了坟墓。
看来,这些年是自己把他们压的太紧了一些。
何家和白家是一脉相承,何家是白家的一个分支。
白家老爷子的父亲白成福当年在外面养了一个情人,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家里人的反对,那个儿子没办法送进白家。于是,情人就让儿子随母姓姓何。
这件事情非常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
后来,白成福逝世的时候,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白破局的爷爷。白老爷子去和他们联系,暗地里对他们进行扶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白老爷子没有让他们认祖归宗‘返回白家’,而是仍然让他们以‘何姓’在外面活动。
按照血缘关系,白破局应该是何智慧的堂哥。而何智慧的爷爷则是白破局的四爷爷。
外人只当白老爷子有三兄弟,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四弟‘隐居’在外面。
大家族的关系就是如此复杂混乱,盘根交错,不入局中,难晓迷底。
就是诺大的白家,也只有白老爷子和白破局白残谱两兄弟知晓此事。
何家不仅仅是白家的分支,也是他们的附庸。
因为白老爷子找到何家时,他们正以经营药业为生。
白老爷子也是个智者,生意人的眼光更是长远精准,开始调配资金和人脉帮他们做大做强。
但是,又没有让他们做的太大太强。因为一旦那样,他们就被推到镁光灯下世人的眼前。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一飞冲天,不用在乎任何人眼光的契机。
《金匣药方》就是这个契机的动力。
白家老爷子从何家那里知道秦家有《金匣药方》,便让何家想办法抢夺。
一切资金、人力以及各种消息渠道,都由白家提供。
又因为秦家在羊城地位特殊,有孙贺两家保护,他们没办法强来,只能智取。于是,秦铭的父亲就被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