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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睫毛纤长,眼尾像有一点天然洇开的眼线,那种震撼人心的美扑面而来,丝毫不给你反抗的余地。
刚入场就有无数道目光黏上来,更有试图与她搭话的男士,都被宋辰苒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不久,她的目标就出现了。
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西装,身型瘦长,五官比例协调,略长的额发落在鬓间,很是神气。
一入场就和熟人谈笑风生,看得出相当会交际。
宋辰苒很有耐心地等了一阵子,找准机会上去寒暄:“苏先生,您好,前阵子我们在一个艺术展见过的,记得吗?”
苏明鳞望着眼前的美人,眼底一丝惊讶和惊艳很快被克制住,他回想一下,反应过来:“……宋辰苒?宋小姐,是吧?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宋辰苒语调明快,还带着一丝青睐:“苏先生好记性。”
她与对方轻轻碰杯,小口抿了一点,说:“听说,苏先生最近以两千多万的港币拍了一副徐大师的名画赠予伯父?真的是,苏总又能干又孝顺。”
“宋小姐怎么也知道这事?是对这幅画感兴趣?”
苏明鳞眼神暧昧,这话显然是说了一半,藏了一半。
她要不是对画感兴趣,就是对他感兴趣了。
宋辰苒假装没听明白,说:“毕竟家里以前也是搞艺术品的,我现在又做雕塑,对这方面的东西多多少少有点留意,就是还没机会去拍卖会现场……”
苏明鳞趁她说话的时候,默默地打量着。
女人雪肤红唇,背部有一些镂空设计,能隐约看到一点腰窝,她的身材并不干煸,整个曲线饱满诱人,长裙若隐若现地遮着一双大长腿。
啧,是个极品。
苏明鳞的心思飞快地动着:“其实艺术品就应该属于那些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不然它无非就是一张昂贵的纸,一堆奇形怪状的石头,根本毫无价值。”
他说着,指尖轻轻地敲了一下杯壁,“不知宋小姐肯不肯赏脸,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拍卖会。”
宋辰苒很大方地点点头:“好啊。”
她左顾右盼,问道:“那,苏先生您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呢?今天没来吗?”
苏明鳞顿了顿,“……她有别的活动,前几天飞巴黎陪闺蜜过生日。”
宋辰苒:“要不我说苏先生眼光独到,霍小姐不愧真正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又好看又有气质,简直精致到头发丝了,连声音都好听,我还以为今天有缘能再见一次。”
她的这一波彩虹屁,把男人心底的那些虚荣都给勾了出来。
“我改天得告诉她一声,被宋小姐这么美的美人吹上天,她还不得自信翻倍。”
宋辰苒嘴角微微勾起:“不瞒您说,我很欣赏霍小姐,她要是哪天有空能去我们小作坊看看……”
苏明鳞发现这位宋小姐不但长得美,事业上的野心同样不遮不掩,顿时,更多了几分好感:“什么小作坊,宋小姐的工作室也是名声在外的,你放心吧,有什么能帮到忙的地方尽管提,小事而已。”
她甜甜地应了一声。
两人聊了这么一下子,苏明鳞又被熟人叫走了。
但他似乎依依不舍,临走前还特意嘱咐:“稍等一下我就回来。”
……好的。
……刚才说的嘴都要瓢了。
……正好休息一下。
宋辰苒,你真应该去角逐奥斯卡奖。
这一波绿茶演技,真的,绝了。
宋辰苒用食指戳了戳发酸的腮帮子,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忽然,无端端被远处一道视线蛰了一口似得。
什么道理。
从刚才就一直觉得被什么人盯着。
宋辰苒小幅度挪动目光,向四周打探,在发现对方位置的时候,她不仅诧异,还彻底屏住了呼吸。
难怪中国人喜欢说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
真·冤家路窄了。
……竟然就是刚才来的路上被她八卦的男人!
自从他们在一场草地音乐节说了再见,就没再见过面了。
宋辰苒头皮发麻。
那个男人就站在一个位于暗角的小圆桌旁,身形笔挺如雪松,冷静而寡淡的模样,一度像是凝滞的英俊雕塑。
他还是那样眉目冷淡,就连唇边都带着料峭孤傲的弧度。
两人视线对上。
宋辰苒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以前就有小姐妹总吹她是“神颜”,但大环境就是漂亮的女生要比漂亮的男生多得多。
现在有点姿色的男人,都会在人群之中被衬得鹤立鸡群。
更不用说霍时衍这样的男人。
大学时候她的女同学还说——这男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那里,看你一眼,你好像就会爱上他。
霍家的盘子多大她也不是不了解,更何况,这男人是真的被按着继承人方向在培养。
……不愧是行走的人间绝色印钞机。
但好死不死,宋辰苒几次和他打交道都处于下风,对他根本没好感,说“死对头”也不为过。
她很想立刻、马上、现在就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偏偏,霍时衍竟然朝她走了过来。
——当你撞见不想打招呼的人,就应该装作没看见互相路过。
——霍时衍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种基本的“社交礼仪”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