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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帝身边的福全忽然进来,向殿内的主子一一行过礼后,同永昭帝道:“陛下,司珍司制的玉坠送过来了。”
“给叨叨的小玉坠呢?”永昭帝问。
福全立刻喊宫女进来,宫女手中托着托盘上前行了一个礼。
苏木抬头,看见永昭帝拿起一枚精巧的玉坠,放在叨叨身上比了比,“叨叨,怎么样?可还喜欢?”
玉坠是八哥的模样,苏木觉得永昭帝是在暗示什么。为人父亲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过分。
“喜欢!谢谢父皇呀!”叨叨自然是认不出什么八哥鹦鹉,看东西精致可爱就立刻欢欢喜喜地收下。
苏木看着叨叨的玉坠,福至心灵,“皇兄,这玉坠还有吗?”
永昭帝立刻警惕地看着她,“怎么?又想从朕这儿顺东西走?想都别想,没门儿。”
苏木自然不用求他,毕竟这里还有地位更高的人在。
“皇嫂……”苏木扯着贵妃的裙角可怜巴巴。
贵妃看向永昭帝,永昭帝看向苏木,咬牙切齿,“司徒苏木,可给你厉害坏了。”
“多谢皇兄夸奖。”苏木眼睛一弯。
“你要玉坠做什么?你不是素来不爱佩玉吗?”永昭帝问。
“我是不喜欢,但是舒秦喜欢,还有两个月就是舒秦的生辰。”苏木道。
“朕可记得你从前都是一顿饭就将人打发掉了。”永昭帝道。
“都是为了赌约。”
“不是铁骨铮铮誓死不毁约?”永昭帝嘲笑她。
“我原也没打算毁啊,”苏木理直气壮,“我就是想让他下手轻点。”
“出息。”永昭帝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总之一句话,给还是不给?”苏木直起身子。
“给给给,”永昭帝不耐烦地同她摆摆手,“你自个儿跟着福全挑去。”
苏木正准备起身,福全为难道:“陛下,司珍司如今只赶制出这一块玉坠,郡主若是想要,可能还需过两日。”
“看到了吧,不是朕不愿意给你,是你没赶巧。”永昭帝双手一摊。
苏木倒也不在意,“那我过两日再进宫来拿。”
第10章 正义
放学后教书法的吕夫子将苏木留下来。
官学有专门供夫子休息的地方,阁楼未署名,学生们习惯于称之为夫子阁。虽说官学占地广,且有不少贵族资助,但再奢华,夫子们亦是二人占一间屋子。但女夫子不同,可一人一房。
北豊虽说可容女子为官或是做夫子,可在其选拔与录用上条件却比男子苛刻百倍,这便导致官学的女夫子极少,吕夫子便是其中之一。
相较起夫子,苏木倒是更愿意叫她师母,毕竟吕夫子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她的书法老师秦故的妻子,准确些说应是前妻。
吕夫子是极其要强的女子,秦故却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大男子主义,二人矛盾渐深,商量之后干脆和离。
不过二人虽是和离,关系倒是一直不错,吕夫子的房里至今还挂着一幅秦故的字。
“幼学需要一本基础字帖,我思来想去,你的字最适合,你可有兴趣同我一道做这本字帖?”吕夫子问道。
幼学是近两年才设立的启蒙学堂,源于叨叨出生后,永昭帝与贵妃初次为人父母,对叨叨教育的担心。
然这毕竟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到如今还只是在上饶的达官贵族之中试行。而吕夫子便是此举的牵头者。
“我?我心浮气躁,恐怕不合适吧。”苏木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字能养性,这话在苏木身上却无法体现。见字只当这是一位沉稳内敛的姑娘,见了苏木才知道,本人是一个浮躁活泼的小霸王。秦故教了苏木十余年书法,至今也仍未能将她的性子磨静。
吕夫子抿着唇笑道:“你很合适,从字到你本身,都很合适。”
苏木拿着字帖离开吕夫子屋内,吕夫子给了她三日时间考虑。
官学内已无人,苏木穿过影壁,隐隐约约听见有吵闹声。她心下好奇,循声找过去,却见两三个锦衣少年将另外一个黄衣少年围在小弄里。
为首的少年一手抓住黄衣少年的衣领,将其摁在墙上,语气极其恶劣,“让你送一封信也磨磨唧唧,你姐姐若是跟了我,你不是也能鸡犬升天?”
苏木认得为首的少年,刘义,户部侍郎的儿子,亦是她的同窗。官学的学子并非各个都想着认真读书,如同刘义,便时常聚集一帮狗腿子四处扬威耀武欺负人。
脚边有一颗小石子,苏木低头踩了踩,将石子踢过去。石子碰在红砖墙上,声音在安静的小弄里颇引人注意。
小弄中的人齐齐转过头来看向苏木。
苏木手里拿着字帖,环臂靠在墙边,歪着脑袋同刘义笑,“又在仗势欺人呢?”
刘义在官学扬威耀武横行霸道,若说有谁他不敢惹,恐怕只有苏木。皇帝的堂妹,报复心又强,且报复手段也极其恶劣,看着每天同人露出一副笑脸,活泼又可爱,内里却是蔫儿坏。
“你少管闲事。”刘义皱着眉赶她走。
苏木拿着字帖扇风,脚下不动,“这小弄谁都能来,也没写谁的名姓,我不能待在这里吗?”
她虽然说是不插手,但这个态度却摆明是要多管闲事。刘义惹不起她,冷哼一声松开黄衣少年的衣领带着人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对黄衣少年放狠话,“下次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