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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沈行在低头拽着她跳下马车,从身后刺来的剑险险擦过他的发尾。
沈行在将苏木的肩膀一按,将她按在车辕下,“你要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别给我添麻烦。”
“……”
失了支点,苏木一个不稳往后仰了仰,脑袋磕在车轮上。
尚未来得及喊痛,她抬眼见对面墙头站了一人,手中举着一件袖珍弩,正对准沈行在。沈行在还在应付左右两边包围过来的人,并未注意。
苏木右手撑地站起,起来得匆忙,额头又磕在了车辕上,视线有短暂的空白。她循着视线丢失前的记忆摸到沈行在的位置将他往墙边一拽。
等找回视线时沈行在侧着身子,一只手臂已经卡在她的脑袋与墙壁之间,免了她今日第三回 磕到头。
后脑勺和额头都疼,苏木不知道该先揉哪一处,干脆双手将头囫囵抱住。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与沈行在讨好处,“小侯爷可欠我一条命,改日记得报恩。”
求救的信号一早发了出去。沈行在今日只带郭宫和一个灰衣侍卫,外加一个军营出身的马夫。如今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等救兵。
沈行在嗤笑了一声,看着也不紧张,将手抽回来后又挡住一人的偷袭。郭宫与其他二人迅速往苏木的身边靠过来,借着一堵墙,将苏木与沈行在团团护住。
救兵来得比苏木预想的要快,那群黑衣人在沈行在手下的面前坚持不了多久。
“侯爷,留了三个活口。”郭宫收了剑,检查了一圈之后跪在沈行在面前,“属下护卫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苏木捂着发疼的脑袋环视了一周。这一处巷子虽有屋子,但都是一些别院,平日里不太住人,又是宅子的后墙外,发生打斗也少有人会注意。
她又看了看死了的几个黑衣人。
因是抱着脑袋,苏木也腾不出手,干脆抬了抬胳膊,用手肘顶了顶沈行在的手臂,“还少了一个人。”
沈行在看向郭宫,郭宫立刻低下头,“请侯爷责罚!”
沈行在未说什么,看着抱自己的脑袋抱得有些费力的苏木,勾唇笑了笑,“数得清?”
“你怎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苏木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后脑勺又一阵疼,逼得她不得不又降低声音,“刚刚墙上那个袖口有红色的黑衣人不见了。”
沈行在看向一边的灰衣侍卫,灰衣侍卫确认过后道:“侯爷,这里没有郡主说的人。”
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苏木放下手臂,甩了甩举得有些发酸的手。
沈行在的马车连车辕都断了,鲛人帐也被划成了破布,想是不能再坐。
“我们怎么回去?”苏木问沈行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被撞的额头,这个触感,估计磕出了一个大包。
“属下立刻去备马车。”郭宫立即道。
忽然遇见一场刺杀将苏木吓得不轻,安全后苏木立刻卸了劲往墙边一靠,也不管地上干净与否,直接坐在地上。
“嘶——”苏木摁着后脑勺倒吸了一口冷气,抬眼望向挺直如松柏的沈行在,当真有些怀疑沈行在是不是真的克她。
自永昭帝登基后,她都多久没遇见过刺杀了。
侍卫动作迅速地将横陈的尸体清理干净,地上很快便只剩下斑驳的血迹。
沈行在也不知道又惹上了哪个仇家。如他们这般位高权重的臣子,尤其沈行在风头正盛,恶名在外,不说仇家,指不定便是哪个正义之士要替天除道却差点伤及无辜。
侍卫处理尸体的动作迅速,但洗刷血迹的姿势却十分笨拙。
苏木扶着墙站起身,忍不住喊住灰衣侍卫,“洒点醋,用水冲,光用刷子怎么刷的干净。”
侍卫显然也未料到堂堂郡主居然来教他们如何处理血迹,一时愣愣地看着她。
“听我的,这种事情我比你们熟。”苏木说罢又揉着脑袋往回走。
她低着头未看路,不防被人抓住手臂往前一带,一个趔趄撞在那人胸膛上。
这回磕的是下巴。
苏木有些恼,正要骂人,余光瞥见插在墙缝中的□□。
“追!”原先逃走那人又折返回来,见偷袭未成功,又立刻离开。这次自然不会再给他脱身的机会,灰衣侍卫立刻带着人追了上去。
沈行在已经放开苏木,垂眼将被划破的皮制护腕解开。袖珍弩的威力虽比不上寻常的□□,力度却依旧不容小觑。□□将沈行在的手腕划出一道伤,殷红的血将白色的衣袖染红了一块,沈行在干脆将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手腕。
“你没事吧?”苏木尚未反应过来,捂着下巴怔怔地看着他。
沈行在随意地转了转手腕,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下轮到郡主欠本侯了。”
“你先别动,我看看。”苏木用力揉了揉下巴,抓住沈行在的小臂将他受伤的手拉到眼前。才刚看一眼,沈行在便把手又抽了回去。
“……”
苏木也没计较他这番无礼的举动,见他手腕这般灵活,想必也没什么大事。
郭宫的动作倒是迅速。
苏木看着眼前几乎与沈行在从前那辆马车一模一样的马车,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沈行在一眼。府里准备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上了马车,苏木打开暗格,惊觉连暗格里放着的东西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