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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里的鱼食往池中撒干净,苏木拍了拍手,“我去找他拿。”
“今日侯府人多,您当心撞见人,若是撞见侯爷还好说,撞见其他大人可就说不清了。”青簪提醒道。
“我就去后院,让侯府管家帮我寻,寻到了马上回来。”苏木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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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可以不信,神僧可以不信,但青簪不得不信。近来青簪少开金口,以致苏木都忘了这是只与众不同的报喜鸟。
管家替苏木寻到鱼符后,沈行在宴请的人已经到了后院的不系之舟上。苏木若要再翻墙回去便一定要经过不系之舟,只好从大门出去,走到游廊的亭子时迎面撞见走进来的傅凝。
傅鸿在此次四国比试之列,也在沈行在宴请的名单之中。傅凝不在受邀之列,借寻自己兄长之名进了侯府。
侯府守卫知她是傅鸿之妹,大约也是觉得傅鸿有一举成名的能力,往常她来侯府都被拦在门外,此次却进入得异常顺利。
她初来侯府,进门便被恢弘的气势震慑住。傅国公图淡雅之名,国公府内的布置处处雅致又低调。往时傅凝也不觉如何,与侯府一比却有些寒酸。国公府不差,只是傅凝不成想,往日里嫌奇珍异宝太俗,但奇珍异宝随处可见时,是如此让人艳羡的气势。
她处处留心,小心翼翼,绕过游廊,见到苏木背着手悠悠的往外走。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路上见到几个侍女居然还能叫得出名字,显然是侯府常客。
傅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也只一瞬,很快换上笑脸迎了上去。
“苏木,好巧啊。”
苏木左右环顾,冷淡道:“这里没有人,你也别演了,我看着累。”
傅凝的笑脸僵了一瞬,又微笑道:“你来侯府做什么?”
“玩啊,”苏木就是要气她,“我天天都来侯府寻沈行在玩,你不知道吗?”
傅凝攥着裙摆,咬牙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日日往男人府里跑可不太好吧。”
“你日日往人家未婚夫跟前凑又合适了?”苏木将沈行在常坐的那张红木圈椅拉开,往椅背上靠,“傅三小姐,这做人呢,不要太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好歹一视同仁总要做到吧。”
她坐在红木圈椅里,随意又散漫,与沈行在的举止有三分神似,若非熟悉,断不于相似至此。思及此傅凝将声音都抬高了些,“你自己名声不堪,又怎能怪我。”
“再好的名声也架不住傅三小姐跑到别人面前说我抄你文章撕你衣服打你侍女,日日说夜夜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谣言久了,便当了真了。”苏木叩着扶手,摸出浅浅的划痕,手指顿了顿,又摩挲着扶手,“五岁你砸了秦先生的花瓶,说是我砸的。六岁先帝要来查你我的书法功课,你那日将我的手踩伤,先帝夸你的字比我的好。九岁你抄了我要献给太皇太后的祝寿赋,反咬一口说我抄了你的文章。十一岁你明知我不会弹琴,却硬将我推到众目睽睽前,在我被众人奚落时说要替我救场,赢得满堂喝彩。十四岁跑到我的未婚夫面前说我嫉妒你,动手打你。你可真别闹了,我都后悔没能早几年就推你下水。”
苏木一条一条地将傅凝的栽赃列举,傅凝恼羞成怒,微笑也维持不住,“你名声如此,这些谣言只要在你身上便有人相信,这是你的问题。”
“确实,我的问题,我太过光明磊落,给了你得寸进尺的机会。”苏木捂住脸叹息了一声,“可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呢,我既然有问题,你等着我自食其果不好吗?陷害我还脏了你的手不是吗?”
傅凝忽然环视四周,游廊空无一人,只有廊底潺潺的水流声。她心下起疑,往后退了两步,“这附近是不是有人?你想害我?”
苏木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只是将你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怎么能叫害你。说到底是你心虚,才觉得处处都是针对你的阴谋诡计。”
傅凝瞪着她,却打定主意不再与她说话,两相对峙,撑出一身气势。
气氛凝滞,傅凝站久了,腰腿渐渐发酸,却不愿先认输。
苏木将手指搭在唇上憋笑,故意往椅背上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还翘起了二郎腿。
她几番动作,如何舒适如何来,甚至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弯身趴在了桌上。
傅凝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司徒苏木!”
“傅三小姐当心隔墙有耳。”苏木枕着手臂微笑,“被人听见了,三小姐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名声便毁了。”
苏木犹爱用激将法,傅凝猜出这附近大约是没人的,忍无可忍,“你也不需如此得意,我若将你在侯府打我的事情传出去,你猜外面的人会信我还是信你?”
“又想陷害我?”苏木微一挑眉,扁了扁嘴,“你已借我成名,如今得偿所愿,为何仍不放过我?”
她变脸变得极快,傅凝忽然大骇,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依旧不见人影。
苏木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刹时眼眶通红,嘴唇动了动。傅凝看懂她无声的话,猛地抬头,靖远侯府最高的楼阁顶层,大开的轩窗里,站了不少人。
五云处极高,傅凝仍心存侥幸,苏木起身朝她走去,二人面对面,苏木压低声音,“听得见哦。”
作者有话要说: 苏木:不就是装可怜嘛,我也会。你怎么欺负人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