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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现在话也不敢说,刘念拉不下面子,喝了口水:“我也没有说一定是你,只是大家都有嫌疑而已。不如这样,一起把包都翻出来看看?”
“凭什么啊?警察也不能随意翻人包吧。”曲妙妙横起来很不给面子。
刘念没辙了:“那你说怎么办?我项链三万多块呢,说丢就丢了!”
“那就翻。”筑清光说完把包打开,倒扣在桌子上。
一本《节目主持艺术学》,一本《影视艺术概论》,两只口红,一个气垫,两包辣条。
曲妙妙还从中拿了一包辣条出来撕开:“该不会怀疑项链能藏这里面吧?”
刘念尴尬地笑笑:“本来一直也没断言说一定是你,你这样搞得大家多难看。”
旁边几个人一起帮衬着陪笑脸,廖冬生一言不发。
她们这样子好像刚刚逼着筑清光把包打开的人是别人似的,筑清光慢条斯理把东西收回去:“翻也翻了,冤枉也冤枉了。你今天要是不报警,我会让在场几个人更难看。”
“报警是不是太严重了?”一个女生担忧地说,“传出去对我们社团名声也不好吧。”
这就很讽刺,她们今天要是遇到个没钱没势的,就算包里没翻到,怕是也会被强行按头。
筑清光疾言厉色,近似咄咄逼人:“别给我扯这么多,你今天不把这事报上去。明天港大论坛里就是大三学姐校园暴力,带着一群人给无辜学妹搜身!”
“这个噱头好啊!”曲妙妙边吃着辣条边鼓掌,“到时候我就去校长室坐坐,跟伯伯谈谈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到底还值不值得港大给她发毕业证书。”
刘念慌乱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报警就报警,我还吃亏呢!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暴力你了?”
廖冬生看不下去了:“刘念,你带着一群人围着人家,跟校园暴力那些大姐大有什么区别?”
筑清光提过包:“我说过了,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半个月也没少折腾我这个刚入团的新生。这样吧,你自己退团,我就当这事完了。”
曲妙妙站起来,倚着筑清光的手臂:“听见没,自己退,别等我来找事!”
一屋子气氛更压抑了,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反转。刘念被气哭了,扯着纸巾擦眼泪。
筑清光居高临下地看了一圈这里的人,毫无怜悯,也没再多说,扯过曲妙妙离开。
一大早的就被冤枉偷东西,搁谁也心情不好,何况是筑清光这种从小到大没在人际关系上栽过的人。她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性格咋咋唬唬,长相却是高傲冷艳的大美女。
中学时代连校园经常打架那几个扛把子都是她的好哥们,更是没人敢欺负她。谁知道一进大学又是学姐又是室友的,总能给她找点堵。
曲妙妙正愁着怎么安慰安慰,就听见筑清光像个活宝似的问:“帅不帅?清爸爸刚刚是不是帅毙了!”
“........”
果然,这女人没有心。
曲妙妙敷衍地点点头,举起辣条:“跟你的辣条一样帅!我还寻思着跟你一起来反抗反抗这古怪学姐,结果你直接让她三振出局了。”
筑清光有些挫败:“唉,我是不是真的哪里做得不好啊?”
“呸呸呸!大学就是这样啊,又不比高中。几万个人的学校,良莠不齐是正常。你又不能满足所有人,是吧?”曲妙妙拍拍她的肩,“走,女儿带清爸爸去吃大餐!米其林大厨在向你招手!”
“下次吧,我没什么胃口,今天晚上还说等顾漾舟一起去吃。”
“啊?顾漾舟什么时候能独立行走!”曲妙妙舔舔唇,“要不一起去?”
筑清光想了两秒,婉拒道:“不行,他......吃不惯牛排。”
曲妙妙小声戚了一句:“你可真是富有同情心。”
“不要这样说!”
“顶佢个肺!顾漾舟他是离了你会死吗?”
“曲妙妙!别咒人,我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今天生日,百无禁忌行了吧?”曲妙妙没好气儿道,伸出手,“大小姐,礼物呢?”
“我自己生日都不怎么过,你肯定包了场。”筑清光吊儿郎当地说,“特地给你准备的辣条,来,这还有一包。”
“吔屎啦你!”
*
犯罪学系的痕迹检验课上,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教授正在用第三种方式教如何拓印指纹的方法,台下的每个学生桌上都放着采集胶,量筒等器材。
“顾漾舟,把特制硅胶和固化液倒进去。”王涛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花坛那坐着一个女孩子,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隔得远但可依稀辨认出筑清光的轮廓。
入秋的晚风潮热,似流彩溢光的轻纱,吹来有些粘腻。温和辽阔的天空中催压着下沉的阴云,风雨欲来。
顾漾舟拿着搅拌盒晃了晃,下一秒收到筑清光的信息。
【小清光:你们老师上课好催眠啊,还要拖多久的课?大学还拖课我可真是服了!我被蚊子咬了,胳膊上几个大包!】
这话其实很没良心,毕竟她在中学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没做完作业、逃课买零食、看老季,帅宏他们打架而被老师罚留堂。
他们住的地方可以坐同一辆公交车抵达,于是筑清光经常赖着顾漾舟等她,一起回家时又偷偷摸摸带他吃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