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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流目露凶光,原地暴起,洒出了一片寒光。这是他保命的暗器,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本来他服软也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备之心,想着若是对方好说话,放他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再找机会染指美少年便是;若对方不给活路,他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谁知那个美少年居然直接下令诛杀,方从流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何时惹过对方,莫不是他好色之心显露的太明显,让对方察觉才起了杀意?顾不得探寻究竟,他只能使出杀招,垂死挣扎。
孟如川当年就是被这招伤过,暗中已经提醒符若初小心。方从流眼神一变的时候,符若初已经与孟如川手挽着手,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那些银针的攻击范围。
江咏歌反应也快,直接扯下上衣一卷,挡开了大部分银针。不过他有内伤,一动武,立刻就露出了破绽。
方从流揪住这个机会,欺软怕硬,直接往江咏歌这里突围。
符若初看江咏歌咬牙苦撑了几招,这才慢悠悠吩咐道:“闵七,帮忙把这个姓方的宰了吧。”
方从流怒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的名号,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何不肯放过我?”
江咏歌刚才本来是有点心软,不太懂为何公子初非要取人性命,后来这姓方的欺负到他头上,他也恼了。这姓方的假装服软求饶,还敢用暗器伤人试图逃跑,看美男子的眼神那么龌龊,一定不是好人。该杀!
江咏歌强压内伤,下手不再留余地。再加上闵七等人助阵,三两下已经将方从流再次打翻在地。而且这回直接将方从流的穴道给点了。
闵七更是干脆,趁着方从流无法动弹,直接用利刃划破了其咽喉,不留隐患。
那边闵七带着人清理战场,从尸体上搜罗有价值的东西自不必提。
这边江咏歌又找了一套干净衣服穿好了,跑到公子初面前,虚心请教道:“符老弟,你为何非要杀这人,莫非是真的有仇?”
“孟郎说与他有仇。”符若初轻飘飘说了一句。
江咏歌嫉妒之心瞬间暴涨,埋怨道:“就听这官奴一句话,你就随便杀人么?公子初,这里是南昭而非北燕。这姓方的究竟什么人什么来路,岂能是你随便就杀掉的?他明明并不是刺客,也似乎与你我素未谋面。”
符若初看了一眼孟如川。
孟如川当然懂得公子初的意思,好整以暇的解释道:“回禀江公子,这方从流是邪派高手,性好男色。虽然是南昭人不假,却也毁了不少良家少年,这等恶徒人人得而诛之。刚才若不是公子初的人帮忙,这恶徒对江公子痛下杀手,岂不是就得逞了?”
一提起好男色,摧残美少年这事,江咏歌心中一阵恶心。他能够接受男人之间的感情,却忍不了强制的那种非你情我愿的关系。
孟如川的话,江咏歌无法反驳,不过他心内不爽,嘴上也不留德,奚落道:“孟如川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莫不是当初你也是因此与这恶徒结仇?”
这话就有点阴损了,符若初听着不高兴,反驳道:“我们劳心费力,为你们南昭除了此等恶人,江公子不表功不发赏,还揭人疮疤是何用意?”
公子初越是维护孟如川,江咏歌越是意难平,赌气道:“我自然要上表圣上,将来给符老弟发个赏。只是你的孟郎啊……怕是过去经历了不少事,不少人。值得么?”
符若初正色道:“我与如川之间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他是我的人,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当然值得。”
江咏歌嘴角歪了歪,不说话了。在他看来,公子初兼职无理取闹,而且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嘴上说的正当,实际上肯定两人早已经如胶似漆怕是什么出格的都做过了。
孟如川却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私下里对符若初解释道:“公子,我虽然与那方从流有仇,却没让他得手。当年我打不过他,受伤被他擒住,后来寻机跑了。”
“你不用对我解释那些,那些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我不在意的。我在乎的是方从流现在已经死了,你心中是否可以摆脱这个梦魇,会否能感受到报仇之后的轻松愉快?”符若初很认真的问,“如川,我说过,我的人,我会尽力护着不让他们委屈。你信我,才会告诉我,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希望以后我能为你做更多。”
她这样说着,又握住了孟如川的左手,那里有一道贯穿手背与掌心的新疤痕,她轻轻揉搓着,满是怜惜的说道:“江咏歌之前对你的那些伤害,我都记得呢。刚才他与方从流交手,我真恨不得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才好。你会否觉得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不够大气没有容人之量?”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公子,谁敢说公子半句不好?”孟如川笑吟吟的回答,任由自己的手被紧紧攥在公子初的掌中,“公子,江咏歌也挺可怜的了,您从他身上榨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够解气么?”
符若初一本正经道:“银子只是利息,你这伤疤当时有多痛,他打你的那一掌,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另外的房间,孤零零自己运功疗伤的江咏歌忽然又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后背隐隐发寒。
“公子看起来像一个软软的包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若是敢碰公子或公子的人,怕是会吃亏一辈子。”孟如川开了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