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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儿落入水中双手使劲的在扑腾,身子却慢慢的在往下沉,那日本就有庙会,一时间河边聚集了不少人,但却迟迟都没有人下去施救,原因无他,天寒地冻的下水去救人,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事。
孩子的母亲后知后觉的发现在水里扑腾的是自己的孩子,拨开人群,坐在岸边嚎啕大哭:“来人呐,救救我的的孩子啊,快来人呐!”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跳入了水中。
却没想到,冬天穿的厚重,加上泡了水,一个幼童的体重硬生生增了好几倍,直把施救的人也往水底带。
沈棠看着一沉一浮在水面挣扎的两个人心生忧虑。
好在那人水性不错,虽也耗费了一段时间,终是将人救了上来,两个人的嘴都已经是冻得发紫了。
沈棠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顺口说了句:“天这么冷,还在水里这么久,身体怕是扛不住。”
偏巧被那妇人听见了,恶狠狠的瞪了沈棠一眼,说:“你这姑娘会不会说话,大过年的哪有咒人家的道理。”
沈棠刚才这只是随口一说,被妇人一吼,有些委屈巴巴的闭了嘴,人家孩子还躺在地上,没这个必要去争论。
看热闹的人群很快散开,事情本该到此结束,可惜天不遂人愿。
三天之后,那妇人居然找上门来,在门口嚎啕大哭:“这沈家三小姐真是个乌鸦嘴,活脱脱的扫把精转世啊!我家狗蛋自从那天回去就高烧不退,大夫说是的了肺炎,都是这沈家三小姐,大过年的,咒人家孩子,你们街坊领居可得当心着点呀,别哪天被人家咒了都不知道。”
沈夫人此时才知道前因后果,在家急的团团转,打发了好几次,那妇人都不肯走,药材也送去了不少,可那孩子就是不见好转。
孩子在水里泡了,回去发烧得了肺炎,这也是说得过去的,街坊领居都在劝那个妇人不要随便给人家姑娘扣帽子,谁知道几天之后又传来一个消息。
原来,那天救人的是城北一个打铁的汉子,据说那汉子冬天都是用冷水洗澡的,常年也不见生病,但是从那天救了那个孩子之后,回去时常是四肢无力,发展到后来居然咳血了,到大夫那儿一查,竟是肺痨。
这下子沈府门口更加热闹了,原先站在沈府这边的街坊领居都开始怀疑起来了:这沈家三姑娘莫非真是个乌鸦嘴不成?
那生病的两个人家不好过,沈家更是不好过了。
没过几天,家家户户都传遍了沈家三姑娘是个乌鸦嘴,遇着了可千万要绕道走。
沈棠在家不知道哭掉了多少的眼泪,连门都不敢出,沈夫人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沈北终于摆平了这件事,但正值花龄的女儿却上了适婚青年的黑名单。
沈夫人事后也好好盘问过沈棠,沈棠哭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坏就坏在沈棠的那句“扛不住”,本来就是生死有命,那两人命中该有这一劫,现在却全扣在沈棠头上,沈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将此事压了下去。
皇帝听完整个故事,评价了两个字:“荒唐,简直荒唐,冬日落水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老天有眼了,回去得了病,却把事情怪罪到一个小女儿家身上,实在是愚钝。”
皇帝听完不仅没有嫌弃沈棠,反而有些同情和怜爱这个姑娘。
皇后本就觉着坊间的这些传言可信度很低:“皇上说的也在理,而且这些都是传言,人家口口相传,难免会有夸大或者不属实的地方,这也无口厚非。”
皇帝听了皇后所说的,赞同的点点头,心里越发是想要打破流言,还沈棠一个清白:“皇后,朕想着封沈棠为县君,明日就下旨为她与小八赐婚,你看,此事如何?”
“明日?”皇后皱眉:“明日会不会太急了?”
“夜长梦多,此事还是早早定下为好。”皇帝如是说道。
既然皇帝都这样说了,皇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而接到圣旨的沈家都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皇帝究竟是卖的什么关子。
沈棠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被封了县君,还被赐婚给八王爷了?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沈饶残酷的摇摇头,顺便在她的脸上使劲揪了一把,疼的沈棠直跳脚,也不像平时那样冲沈饶发脾气。
看来不是做梦。
沈夫人一脸的灰败,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这一天天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没停过,现在还来了这么一出,要不是自己承受能力强,早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整晕了。
沈北也是着急,喊来下人备马,想要进宫去见皇上。
沈夫人及时拦住了他:“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进宫,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沈北很快就冷静下来,身为一家之主,谁都能乱,唯独他不能:“好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饭后,沈北说道:“明日,我会进宫面圣,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夫人,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是啊。”沈夫人笑的苦涩:“还好不是赐婚给太子,这么说来我还应该高兴呢。”
要说沈府里乱成了一锅粥,那八王府也没好到哪儿去。
萧骋接圣旨的时候手都在抖,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兄真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这么快就将事情定下来了,简直杀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