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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嵇骚浪贱的气质也不要了,慌手忙脚去拦:“别别别!……你!”
带孩子怎么这么难啊!
江水眠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不对。她的目标可是每天都过像样日子,就该扒住卢嵇的大腿。
卢嵇应该是个留过洋的公子哥,家里有钱,看起来性格神经病,骚中带娘,浪里病娇,但真实面目似乎还是要比宋良阁有救一点的。
江水眠也不傻,听刚刚的话,也知道他要去杀江武帆和许兰。
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亲爹妈一旦被杀,她就立刻卖个软,流个泪,逼他收养,认这个只大十一二岁的爹。她越想越觉得认爹这条路简直就是通向光明未来。
既然这样,江水眠很有必要讨好这个准干爹一点。
她拽着头发,用自己都恶心的轻声细语道:“扎的太紧了,头发扯疼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无底线到用吃饭饭牵手手这种叠词。
卢嵇哪里照顾过这种细胳膊小腿儿,一使劲儿都能折了似的小东西,一肚子的贫居然都哑住了,讷讷:“呃……你、你也没说啊。”
江水眠使出了毕生演技,扭着身子揉了揉眼睛。
卢嵇像是宠物店里表面矜持的顾客,忍住了想揉想捏的冲动,蹲在床边,手放在床沿:“眼睛疼?”
江水眠憋出半声哭腔:“不是……就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如果,如果没有你们,我会不会死在路上。”
她憋的差点打出嗝来。
卢嵇竟没有插科打诨,沉默半晌道:“不会。”
江水眠哭腔更重:“会的。我爹娘不要我了,没人要我了。那个老头跟我说,运我们来上海做肥皂胰子。我不会做,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打我……”
江水眠暗骂自己用小女孩儿外表演这段实在太作弊。
卢嵇果然心软,半跪在地上抱起她来,笨拙的拍着他后背,跟抱婴儿似的在屋内打转:“别、别哭了。不会的。就你没有水桶高还特别能吃的小赔钱家伙,他们要你干活?那还不如从乡下拉几头猪仔养。”
江水眠:……你可真会说话。
江水眠吸了吸鼻子:“可那些,那些跟我一车的姐姐们,你们都没管她们啊。”
卢嵇短短一叹,又笑起来:“你当我是天王老子,我怎么管。送她们来上海,还给她们都买新衣服,带着挨家挨户找工,定期回访么?你一个都快能把两个大男人折磨死,一群丫头——”
他半晌道:“我管不了。我什么都管不了。”
江水眠觉得这后半句,生生听出了宝莲灯里已成斗战胜佛的孙悟空的劲儿。
她心道:也就十八九岁,不到二十,至于这么沧桑么。
江水眠穿越前跟宋良阁差不多年纪,学的专业到这年头几乎是废的,不过她会说些英语,有点喜欢枪械之类的偏门爱好,也懂历史喜欢军事,大抵算是能有点用。不过她前世就性格乖张,疯疯癫癫,朋友很少。忽然被这样一个人抱在怀里安慰,她也觉得别扭起来。
江水眠心想:或许演太过了。
卢嵇抱了她一会儿,哄了哄,看她还睁着眼,只能道:“快睡吧,本来就丑。不睡更丑。”
江水眠强忍住咬他鼻子的冲动,乖巧摇头,齐肩的泛黄细软头发乱扫:“我不想睡。你要做什么?”
卢嵇:“我看会儿报。”
江水眠:“我也要看。”
卢嵇笑:“你认字?”
江水眠也不说会不会:“就看看。”
卢嵇笑,将她放在地上,江水眠不踩地毯,袜子踩着他鞋面,拽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子走。卢嵇走两步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桌边的申报,江水眠攀到他膝盖上,挤到他与报纸之间,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荡着两只脚也跟着看。
她个子小,这么坐着也并不挡卢嵇的视野。
卢嵇看她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不管她,看起报来。
宋良阁醒来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陷在沙发里,姿态如出一辙,仿若一家人。
宋良阁起来拧了拧脖子,呆了一下:“焕初,你不是怕女人么?”
卢嵇笑:“她也能叫女人?再说,我不是怕。”
宋良阁揉眼睛:“就是不能碰行了吧。你也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这是一辈子要当和尚的命啊。”
卢嵇没好气:“等你结婚第二天就被和你结婚的女人扎一刀,差点被捅死的时候,再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吧。”
江水眠回头好奇的看着他。就这张脸,还有人嫁他不情愿,以至于捅他一刀的?
卢嵇竟然隐隐有几分恼羞成怒了,他居然对自己的长相也很有自觉:“老子这张脸会缺女人么!我是烦她们!是烦!我会怕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孩子的剧情几章就结束。
如果懂一点民国史,那看这篇文估计会很有趣,因为处处都是熟人和熟事(滑稽)。
不过完全不懂也没关系,也就偶尔提几句,都是花边。
这次不写特别大的家国之事,男主女主的事业线也都不会艹天艹地决定历史。
以及明天17:00依然有更。
☆、重逢
最早办事的第一天,卢嵇和宋良阁都决定把她放在饭店内,结果他们俩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江水眠偷偷跑出去乱看的时候,急的两个人在饭店里外四处找,才在饭店外的街角找到坐在那里看街景的江水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