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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缠绵病床几个月,死去活来的痛苦更不必说。
他那时候才知道,这女孩儿心中有属意的人,甚至也私底下交往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却不同意。她勉强来与卢嵇相亲,因为卢家地位高一直赔着小心。她看卢家人的态度,以为一定不会成,她或许就有机会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却不料家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卢家小少爷就相中了她,非要和她成婚。
亲戚们说的是她飞上枝头,或许连家里的窘境都能解决。
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位得知此消息,却冷脸甩下“贪图富贵”“你日后在香港也能横着走了吧”之类的话,与她决裂,甚至在她家里准备婚事期间,迅速与其他家里缔结婚事。
她彻底绝望了。
不敢不能反抗家里,又没有勇气逃走,她竟发了疯,恨上说出“喜欢”二字的卢家小少爷。或许杀了他,那位就明白,她并不是贪图富贵的女人。
这事儿要是按在别人身上,卢嵇或许还能感慨几句可怜人,搁到他自己身上,他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爱而不得、压根不想嫁,还不说出口。
就在卢嵇心里怀揣着一点对婚姻和感情的向往,想着或许以后可以一起读书,一定要对对方好,不能做他爹爹那样的丈夫时,一把刀就把他扎了个肝肺肠子见了光。
这真是在当年嫩的出水的小卢嵇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不只是这事儿,卢嵇女人缘一直不太好,他被女人坑的事儿不少,差点被女人暗杀的事情又发生过一次,所以才像如今这样更怕了。
几乎是有女人靠近,他总条件反射的觉得危险。
而他却并不怕江水眠,总是能和江水眠接触的。或许是因为江水眠是他见过长大的,或许是江水眠虽然武功高强但对他而言却是熟悉的、无害的。
江水眠许久没有见他,这时候却能一双手搭在他胳膊上。
江水眠心道:果然,卢嵇怕别人,却总是不怕她的。
江水眠忽然很想发起疯来,一下子从桌子上跳到他身上去,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脑袋,在他吃惊的注视中,狠狠在他眉心咬一口,咬出一个圆的牙印,然后再像个小□□似的舔一舔那沁血的牙印,得意的对他吃吃笑,看他到底会不会怕。
不过想归想,就像是卢嵇望着她圆圆的指甲,拿沙发靠背上的帕子擦掉红色,看着指肚变成粉红色的时候,脑子里也想了很多,动作却机械似的往下进行。
卢嵇拿帕子反复擦了擦手:“好了。你这手指头的味儿就跟沾了氨水似的,拿开。”
江水眠看一看手指:“不帮我涂上么?我自己涂不好。”
卢嵇莫须有的停顿了一下,满脸拒绝,还是拿起了鲁妈一并送来的美指油。
江水眠:“洋人玩意还是你懂。你以前给别人涂过么?”
卢嵇没感觉出来她的试探,瞧了她一眼:“当然没有。”
江水眠满意了,缩了一下手指:“那你会么?”
卢嵇挑眉:“比你强。”
她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来,就弯着腿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搭在了他交叠在上的那条腿上,摊在他西装裤的面料上。
卢嵇一僵。
江水眠仰头笑:“坐的太高了弓着腰不舒服,这样舒服。”
她下巴就快搭在他膝盖上了,卢嵇一身骚浪贱的本事忘在脑后,都要不会动了,笑也僵住:“像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卢嵇肯定自以为自己是大灰狼。
后面要出现的角色可能挺多的,慢慢讲故事,大家也不要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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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江水眠指尖扣了扣:“没事儿,地毯挺干净的。”
卢嵇无话可说,嘴唇动了动,竟说不出一句俏皮话,只能给她涂指甲油。卢嵇其实也笨手笨脚的,涂的几处不好,但比她还是好了些。她两只手就放在他膝盖上晾,江水眠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蹬鼻子上脸,道:“吹吹会不会能快些干?”
她就想让卢嵇给她吹吹嘛。
卢嵇拿起了桌子上一本书,当没听见,既不把她手拿开,也不再理她了。
江水眠觉得自己这一路演的挺好的了,她的外形和前几年的路线,使她的戏路太窄,卢嵇不搭理,江水眠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她想了想,又偏头偷偷去看他耳朵——
难道姓卢的害羞了?
至于么?一把年纪老男人了。
卢嵇仿佛要用眼睛把那本书瞪穿窟窿,注意到江水眠偏头看他,也一副沉醉于字里行间的表情坚决不转眼睛。
他手里拿的是一本德语书。他德语这几年退步的厉害,看这些专业书籍的时候要查些字典看,如今捧着只是装模作样,眼前的字没等他看清楚就一个个消失。
卢嵇举得胳膊都酸了的时候,侧耳听见江水眠打了个哈欠,从书下沿看,她困得前仰后合,然后往前一倒,脸贴在他膝盖上,贴着西装裤的布料,微张着嘴睡着了。
卢嵇:“……”
怎么她才到了第一天,就状况百出啊。
这跟卢嵇脑中相敬如宾的想象不一样。
只是三年前江水眠来的时候,这样贴着他,他也并不会在意,是他心态变化,还是两人立场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