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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在三米之内是很难赢过刀的,但围巾其实既可以缠住手后捉对方的刀面,又可以拿来去缠对方的手臂,算是个近身搏击能用的兵器,比枪是强了太多了。
而克里斯汀本来以为能一下捉住,却没想到江水眠手腕一偏,下滑三分,朝她胸口割去。克里斯汀连忙朝后一退,心里也有点预感:她真的是个保镖,而不是个会说英语柔柔弱弱的小花瓶!
她这一刀变招如此漂亮,克里斯汀心里居然一喜,眼睛一亮,往后退步,两手将围巾攥起来,往前猛甩就要缠住她手腕。
江水眠就任她去缠。
克里斯汀两只手才能抓住围巾缠住江水眠的匕首,江水眠被她缠住之后,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一松,另外一只手一把接住匕首,直接朝前刺去。
江水眠以为这一招绝没有错,却没想到克里斯汀猛然抬起腿来,先是膝盖猛地击中她胳膊肘,她手疼的一麻,匕首差点脱手。克里斯汀紧接着往后一拽围巾,放弃缠她,一脚朝江水眠胸口而去。
武行功夫里,几乎没有多少用脚的,最多就是拳法加上步法,而克里斯汀或许也学了点跆拳道之类的,格斗的法子很杂,又擅长用脚,江水眠没遇见过这种对手,她瞧着这一下干脆利落的动作就觉得能把自己今儿早上吃的油条都给踢出来,连忙把胳膊架在身前。
这本能一挡也算是救命了,江水眠朝后倒了几步腰狠狠磕在酒柜上,疼的她眼前一白——
这还不算,江水眠忽然感觉肚子猛地抽痛了一下,两脚发软,眼冒金星,扶着酒柜跪下去就要找刚刚脱手的匕首。
克里斯汀却拽起围巾,朝卢嵇而去。
卢嵇一脚踢开她的□□,拽着快昏过去的小武,想把他藏在酒柜后头,却不料一条围巾忽然隔着酒柜缠住他脖子,她是抱着十成的杀心,勒住他脖子就朝柜台这边猛拽!卢嵇几乎觉得自己在憋死之前要先被她勒断颈骨!
他痛苦不堪,想要起身却根本站不起来,这个女人似乎找好了勒死他的角度,根本不给他挣扎的空间。一个女人竟能一打三,怪不得敢一个人环游亚洲!卢嵇已经快要窒息了,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想着这洋妞就跟是每天吃头牛长大的似的——
还有,他以后就是要把枪藏裤裆里也不能离了身!只要有枪,就是十个克里斯汀他能赢啊!
雨水已经降了下来,豆大的砸向地面和立灯的灯罩,卢嵇两耳蜂鸣呼吸困难,几乎眼前都要出现血色的时候,听得耳边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围巾被松开,他猛地吸入了一口空气,疼的肺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回过头去,模糊的视野里,江水眠手里拿着半个伏特加瓶子,另外半个散在地上,克里斯汀头上那叫一个酒香四溢。她额头上流下血来,捂着脑袋,江水眠夺过围巾,就要缠在她脖子上以牙还牙,却没想到克里斯汀手一撑,居然没有被打晕,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围巾,夺了过去。
克里斯汀后退了几步,摘下了头上带金扣的发圈,发圈上带着血,显然那发圈上的装饰替她缓冲了这一击。
卢嵇大口吸气,看向站在柜台上的江水眠,风和雨已经灌了下来,她一身裙子全都紧紧贴在身上,脸色惨白。卢嵇看她的样子,心里大惊:“眠眠?你受伤了么?”
江水眠摇了摇头,挥刀割开裙摆,露出穿着针织袜的小腿和里面过膝盖的衬裙,她一只手拿着匕首,一只手拿着酒柜上的托盘,朝克里斯汀而去。
克里斯汀头晕眼花,她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难缠。这些天的相处,克里斯汀确实挺喜欢她的长相,却也觉得这大概是全中国最无趣的女孩了。然而这一刻,远处红色的像毛细血管一样的雷穿过厚厚云层,露台上的立灯在雨水和风中灭了,露台上一片晦暗,只有灯串上几盏小灯泡半死不活的亮着;她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银色的托盘,裙子的边缘破破烂烂,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像是两盏远灯似的朝她走来。
克里斯汀忽然笑了,她瘦瘦小小的,却有邪神降世似的气场,她也站直身子来,血流到嘴边,她拿手背擦了一下,一眨眼,江水眠朝她冲了过来。
那银色的托盘朝克里斯汀头顶拍去,她身子一矮,抱住江水眠的身子,猛地拎起她,然后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江水眠整个人一腾空,腿想要绊住她却来不及,下一秒,后脑磕在了水泥地上,疼的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克里斯汀也忍不住痛叫!
江水眠的匕首扎在了她腰侧。不过不深。
克里斯汀力量不输男人,她抓住江水眠的手腕反手一拧,强行把她匕首拧掉。江水眠吃痛竟也不叫,至多闷哼一声,咬牙切齿,眼里有火一样,猛地拽住她衣领,脑门狠狠的往她下巴上撞去。
克里斯汀差点咬掉了舌头,江水眠拽着她脖子,干脆放弃了所有的兵器,抬起手来就朝她胃门挥拳,克里斯汀想着她力气也不会多大,干脆毫不防御,一拳也朝她打去。
两个女人像是两个在学校里争地盘干架的混混,放弃了所有被动防御,一切只为了打伤对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挥拳。风雨雷鸣,露台上卷起一阵风来,吹起后头花园的枯叶,也吹得两个女人的裙子像是要随风而去似的。
克里斯汀盯着她的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这个小丫头浑身的不要命跟吸进去了。她就是想看看江水眠知不知道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