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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宋良阁让他气得胸口起伏,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怒极反笑,人生难得一回骂了脏话:“去你妈的。”
卢嵇被骂了也不回嘴:“你也不用急,万一眠眠真的讨厌我,我肯定不会去缠着她。而且反正你们也要回去,过三四年,等她再大一点,或者读了大学以后,我再上门去提亲。”
宋良阁怒极:“你想都别想,你迈进我们家门,我就剁了你的脚!卢焕初,我们不留了,明日早上我们就走!你想都别想,眠眠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你!”
宋良阁收起拐杖,就要离开,江水眠连忙一缩身子,抱着那本书动如脱兔的窜上楼,一路小跑回了房间,跳到床上,脸朝下趴着。忽然觉得这样太做作,又赶紧把书打开,放在一边,手还搭在书上,装作一副看累了睡着了的样子。
不一会儿听着宋良阁的脚步声上楼,她脸上的热度却跟喝了酒似的,从胸口蒸上来。
说来,卢嵇除了有时候亲亲抱抱,倒也没做过什么变态行径了。
只是他如果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他那些有些委屈的怕被她讨厌的反应,那些好像是没心没肺但只是想跟她熟稔的举动,好像一下子都可以理解了。
甚至说,回忆起来都变得有点傻气的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大家理解为什么开篇俩人那么戏精了吧23333
芦花鸡是惊喜于她肯住到他家来,但又怕江水眠其实并不喜欢她。
江水眠是可劲装纯,给芦花鸡接触她撩她的机会,就喜欢过芦花鸡能亲口跟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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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回时间线的,又晚了一章Orz
☆、第68章
江水眠正趴在床上, 说是装睡,两只手却紧紧抓着被褥,心里胡思乱想。
宋良阁推门进来,看她睡了,再气也还是放慢了脚步,坐在了江水眠床边, 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眠眠, 你睡着了?”
她整理了一下神色, 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来:“没有, 就眯了一下,怎么了?”
宋良阁脸色很不好,显然让卢嵇气得够呛:“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吧, 我们明天早上就走。”
江水眠:“嗯,我东西早都收拾好了。出了什么事儿?”
宋良阁:“没什么……你住在这儿的时候, 你卢五叔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情?”
江水眠:老爹你到底有多不信任卢焕初啊。而且还以前都是默许她直呼其名, 这时候非要加个五叔, 这不就是非要隔出辈分来。
江水眠摇了摇头:“他待我很好啊。”
宋良阁竟然条件反射的加了一句:“比我待你好?”
江水眠呆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宋良阁会这么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道:“自然不一样。以前是在家里呀。”
宋良阁松了一口气:“好,我去收拾我的东西, 你好好睡吧。一会儿把外衣脱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江水眠瞥了一眼头顶的书架。看来这一晚,卢嵇怕是没机会过来给她念书了。而那边宋良阁拄着拐磕磕绊绊下了楼,卢嵇正在楼下跟孙叔说话, 看见他下来就要上去扶,宋良阁差点一拐杖戳他脸上:“不用。火车票买回来了?”
孙叔有点犯难:“过几天是冬至,好多人都要坐车回家,竟只有明天早晨凌晨出发的。不过转车比较少,估计很快就能到上海了。”
宋良阁道:“那倒是赶巧,正好我们也收拾的差不多,明天早上就走。”
卢嵇苦笑一下:“行行行,你跟我斗气我也没办法。我扶你上楼?”
宋良阁转过身来,拐杖敲在地板上,两声脆响,冷声道:“用不着。今天我住眠眠隔壁,你要是敢靠近她房门,我把你打到跟我对称。”
他说着拽着扶手上楼,卢嵇和孙叔一低头,看见地板上两个圆形凹痕,分明是用拐杖砸出来的,俩人俱是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的火车是五点多钟的,宋良阁拽着眼睛都睁不开的眠眠上了车,虽然说是生气,但又是一别不知道几年能见,宋良阁自然不可能拒绝他送行。卢嵇的后排宝座也被宋良阁强占,他甚至从倒车镜里看几眼困得东倒西歪的江水眠,都被宋良阁探过头来怒瞪回去。
天津不愧是华北第一大城市,新建的火车站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熙熙攘攘,外头的黄包车被赶着哄闹的散去,他们拿着厚厚一沓转车的票夹登上月台。天气转冷,江水眠围了个毛绒绒的小围巾,可能是为了行事方便,还穿着背带裤和灯芯绒厚衬衣,替宋良阁背着那个长长的兵器箱。
卢嵇其实想说的话也都之前说的差不多了,不论是道别还是那显得很突兀的心思。
他叹道:“老宋啊,咱俩下次见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宋良阁:“希望你别做出某些事儿,让咱俩下次见面成仇人就是了。”
他这话硬邦邦的说出口,却又觉得不合适……过了半晌才微微松下肩来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在天津也不容易,照顾好自己吧。上次刺杀,如果不是有眠眠,还真是事态难,你以后自己小心点吧。还有,写信,别忘了。”
卢嵇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江水眠。她两只手团在嘴边哈气,抬起头来极快的看了卢嵇一眼,小声道:“唔,那就……别过了。”
卢嵇心里有点黯然,但又笑了笑,道:“你要再长高一点,以后考虑来天津上大学啊。还有,听你师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