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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拉的脸被墙面挤到变形,疼得小声吸气,鼻子通红,眼冒泪花,不敢发声。
“知道吗!”乔斯琳大吼,“回答我!”
“是、是的,好好练习。”阿芙拉颤抖着回答。
笃笃,门被敲响,一脸胡茬的男性推开门,对门内的景象见怪不怪。
“乔斯琳,该吃饭了。”
“好的,亲爱的。”
“阿芙拉呢?”
“她需要更多练习,更多。”
“也许该补充点能量?”
“不!”
“我的意思是,吃点东西可以练得更久。”伦道夫摊手。
“她并不需要!这个月,她已经重了11盎司,这意味这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OK,OK。冷静一点,达令。”
嘎吱一声,门被合上,阿芙拉靠在墙上喘了两口气,缓缓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望向窗外。
回过神来,她用手揉了揉额头,还好,并不严重,应该不会淤青,过两天还有一场商演,不然化妆会比较麻烦。
阿芙拉缓缓站起,打开音乐,再度开始练习。
夜色渐深,马路上车辆寥寥,不过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窗帘里透出那个正在跳跃、舞蹈的身影。
*****
日本,琦玉体育馆。
白石真子训练结束,刚从更衣室出来,门外一身着宽大运动服的白人男性正在等着。
“真子,今年冬奥会后,你就要退役了吧。”梅森教练确认道。
白石点头,幸福地微笑着:“是的,我也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男朋友已经跟我求婚了,我非常期待家庭生活。”
两人相伴而行,边走边聊。
“也好,酒井和小野寺也慢慢成长起来了,你也可以轻松一点了。今年,就为自己一个人而滑吧。”
“好的,我也非常渴望光荣退役呢。如果能够再拿下一个冠军,我的孩子一定会非常骄傲的。”
“孩子?你怀孕了?”梅森挑眉,“嘿,我们可没有怀孕比赛的先例。”
“不不,你误会了。只是明年有这个计划,这是我给自己的礼物。和男朋友已经交往7年了,我们都非常期待未来这一天的到来。”
冷风吹过,梅森双手插兜,头缩到领子里。
“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石真子保持着日本女性的标准微笑,询问:“教练你呢?你要留在日本继续执教吗?”
“不不不,这就不了,我的日语可不熟练。”
日语不熟练,倒也不是什么大困难,找个翻译很简单,而且花滑选手们也会一点英语,交流不是那么顺畅,这也只是需要时间磨合而已。问题是,日本冰协并不欢迎梅森,甚至对他们来说,白石真子也是个外人,是在国外花滑俱乐部扬名的,纵使世界排名再高,也不是本国培养出的嫡系选手。
乃至这几年国内媒体屡屡传播白石的丑闻,诸如没有阻“有男朋友的同时跟教练交往”、“只有瓦列里娅退赛才能拿到冠军 ”“在国外曾生育一子”,日本冰协也止的意思。看起来这些媒体脑子有坑,传播谣言,但八卦越是匪夷所思,越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还有人自以为帮选手扩大了名气,劳苦功高,因此沾沾自喜。
回国后,日冰协还强硬地给白石真子另安排了教练,不过有多个教练执教的运动员也不少见,一个教练组也是顶级选手的常见配置。还好梅森脾气随和,不在意这些事,要是个暴脾气的,还真有可能当场出走。
“我大概是要回国的,世界冠军教练的名头,回去再招两个学生也不是难事。定一个小目标,再培养一个世界冠军吧!你退役要是要当教练,也许我们还能在赛场上再见。哦对了,回国还能找个女朋友,生个孩子玩玩。”
“教练,孩子可不是拿来玩的,是要用爱来培养大的。”白石真子用手捂嘴,眉眼弯弯。
“好吧好吧,那你以后孩子要学花滑了,可以来找我,教练费给你打八折。”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安静同行,走到公寓楼下,白石真子回过头来,郑重地向教练鞠躬:“教练,谢谢你帮助我这么多。”
梅森手脚慌乱,难以应对这种郑重的礼节,干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可是收了钱的。这一鞠躬,好像你马上就要退役一样。”
白石把头发挽到耳后,温婉一笑,两人告别。回到家中,手机短讯提示音一直响。
【真姐到家了吗?——酒井】
【到了。——白石】
【呐呐,真姐,我有点害怕。】
【别害怕,纱希那么努力,天赋也好,一定会取得比姐姐更好的成绩。】
【光是美国的选手就已经给了很大的压力了,还有中国那边的梅叶,进步好快,我该怎么办?】
【不需要太关注别人,纱希。花滑,真正的对手只有自己。只要不断战胜自己,你一定可以走得很远。】
【谢谢姐姐的安慰,现在安心了好多呢。】
白石真子坚信,酒井纱希没道理输给中国女单,她生在了好时候,日本官方开始重视这项活动,自己给她提供经验,她的天赋又那么高。美国的选手或许是需要重视的对手,而中国,一向是花滑二流国家,不仅在规则上处处受限,教练能提供的帮助也少,他们的天花板也更低。如果只是一个选手优秀,除非她能毫无疑问地碾压,否则不足以突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