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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叶隐隐有些摸着头脑,前世粉丝们的猜测恐怕是错误的,但那姑娘的观点是如此坚定,她是发自内心的相信这些。这不像是教练强迫的。
隔壁的1105住的是谁呢?无非是教练,或父母?
她觉得有些棘手,如果不是教练组的严苛训练计划,也许是父母过高的期望和错误的观念。
而且按照美国法律,这种影响儿童健康的抚养方式,应该算虐童吧,能算到精神虐待和照顾不当里头去?
可是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去干预别人的教育方式?
难道要通知法院?告他们虐童?
但这种把别人父母送进监狱的方式,绝对是脑子有坑的人才会这么干吧!
而且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梅叶没招了,她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伸出援手,但也没想过干涉这么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开笔记本,一大堆按键忽然失灵,我失去了我的qweruiop。今天用手机码字,所以比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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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今晚没使用梦境碎片, 摸到枕头就失去了意识,梅叶果真一个梦都没做,睡得极香。次日醒来, 神清气爽,鼻子也通气了,嗓子也不痒了,就是头还有点重,不过从昨天的加大码脑袋恢复成大码脑袋, 她已经很满意了, 于是保持着贵妇扶额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小口小口抿牛奶。
“不错, 37.3度,已经不烧了。”赵队医满意地点点头。
“那今天比赛?”姚教练关心道。
“问题不大,昨天高烧都熬过来了。不过跟平时还是没得比,自由滑时间比短节目要长, 总之,体力可能会是问题。”
行吧,能摆脱昨天那种仿佛被锤子抡到灵魂出窍的感觉就行了。梅叶对此颇为满意, 至于体力, 收着点, 怎么着一个节目也是能滑完的吧?
说真的,大病初愈,心情真的会好很多, 身体对情绪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忽视,今天的梅叶走路都忍不住蹦跶两下,看见谁都想微笑。
刘教练有些惊异:“梅叶笑起来这么乖?今天跟谁都打招呼?以前不是很腼腆的吗?”
姚教练轻咳了两下,那什么, 腼腆,主教练您该换一副眼镜了,她以前明明就是高冷,一小孩还整天偶像包袱那么重,忒能端着。今天完全是例外,您是碰上她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心情了。
自由滑无疑是比赛的重头戏,一进休息室,梅叶就能感受到身边锐利、虎视眈眈的目光,像一道道X光,几乎要穿透她的皮肤。但多数人只能失望了,她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很多,燃料满满,干劲十足。看来重病退赛是没盼头了,只能期待一下失误跌倒了。
往常梅叶会尽量在对手比赛时观赛,优秀的表演更能调动她的胜负欲,有利于把自己调整到“on”的状态。但今天她一反常态,窝在休息室,把一条腿搭在栏杆上拉伸,手里是她的长节目训练视频。
在她看来,肖邦的夜曲总带着一种小资产阶级的自我满足、自我欣赏,亲切温馨也柔情四溢,总之有点像吃饱了没事干。如果有学古典乐的人听到她这种理解,可能就会给她寄刀片,明明这是一个伟大的富有革命色彩的作曲家,个人爱恨情愁后藏着国仇家恨,怎么到她眼里就那么狭隘?
她昨晚忽然从自己的感冒中得到启发,诶,是不是可以扮演一个病恹恹的贵妇?就是那种与情人私奔,又被抛弃,悲愤欲死,身体虚弱,奄奄一息的贵妇,岂不完美?
无论如何,她以无与伦比的自信肯定了自己的灵感,谁也没通知,就在这开始排练了。
并没有修改动作,她借鉴了杨楠楠的《优伶》,两人一起练习时,她曾强烈的感受到从杨楠楠身上传达出的不甘、绝望和濒死的美感。更何况,纵使不愿想起,死亡的恐惧于她如影随形,形销骨立的经历切切实实,主动或被动,这也能成为灵感的来源。
当她再度回到赛场时,迎接她的掌声骤然而起,如大雨倾盆,如海浪滔天,如北风呼啸。
哦,外国观众真热情,梅叶心下感叹。
“妈妈,快看,梅!”
“哦,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她看起来真脆弱,四肢纤细,面色苍白,我真怀疑她的四周跳是怎么出来的?她的背上长了翅膀吗?”
“这可不是瘦!她的肌肉不容小觑,哥哥说这个线条是要上大重量才能练出来的!”
“是吗?看着跟个小鸡似的?”
“当然!”
脆弱?苍白?那是自然,病去如抽丝,她还没能恢复到最佳状态,但这也有她刻意的成分,面带病容,虚弱无力的状态,正是节目所需。
平静流淌的,是清脆的钢琴音符,天空中余晖散尽,夜,静悄悄来临。
一位身形高挑的女郎在楼梯间里走动,时缓时疾,她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扶手,拉开卧室门,扫过柔软的被褥,停在了紧紧相连的两个枕头间。在这里,他们曾度过柔情蜜意的几个月。情人低低的嗓音仍在耳边低语,他皮肤的温热似乎还停留在指尖,枕套上也留有他汗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