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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槊握着李建成的手坐在了床榻边上。“有点事跟你说一下,刚刚阿娘在咱们家诊出有身孕了,要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大好事儿,可我的心里就是有些不自在。”
李建成听了之后微微一笑,曹槊的不自在,他能理解。“当初阿娘怀上世民的时候,我也觉得不自在,但是想到将来有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这点不自在比起来兄弟来又算是什么呢?”
李建成说到这里才想起来,曹槊跟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并非是一个父亲。虽然关冷艳嫁的两任丈夫都姓曹,但是并非是一个人。
李建成这个时候就开始心疼曹槊。
“放心吧,不管那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弟姐妹,往后也是亲戚来往,你有什么不痛快的都跟我说,我想着今年春季不若我向上峰请假,陪着你一块儿去祭扫岳父的坟茔吧。”
曹槊赶快装出被感动到了的样子,“你能这么想,我心中甚是高兴,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请假了,免得有些人在皇帝跟前乱进谗言,我想着以后咱们有孩子了,带孩子回去看看,到时候风风光光的祭祀父亲,也能让父亲看看我也是后继有人了。”
李建成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李秀秀带着李元霸李元吉过来了,他们也听说了关冷艳的喜事,这个时候过来也有向曹槊表达祝贺的意思。
李秀秀这个时候还询问曹槊要不要往曹家送一份贺礼。
所以天快黑的时候,曹槊和李秀秀两个人一块儿到了库房,选了一些东西封了起来,打算挑一个好日子给关冷艳送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李建成病愈之后,这个年也算是过去了,他又开始进入洛阳宫殿里面做侍卫。
而观音婢的病情也有了好转,天热之后总算是不喘气了。
李建成也给两个小兄弟找到了师傅,让他们两个跟着师傅一块读书,只不过李元霸确实是有点呆呆傻傻,和这个师傅也有点八字不合,曹槊平日里干得最多的还是要给这位师傅赔礼道歉,毕竟元霸力大无比,一不高兴,就在师傅跟前漏了神力,要么是一拳打碎了桌子,要么是一掌拍碎了砚台,一开始这个师傅被吓得双腿发抖,差一点蹲在地上起不来,后来也不害怕了,每次这小子一露神力,总是让人赶快把曹槊请过来。
曹槊除了给李元霸收拾烂摊子之外,还经常去关冷艳跟前看望孕妇,关冷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而曹伯沆也不乐意去衙门里了,每天守着关冷艳。
曹槊和曹伯沆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曹伯沆颇有点文人的清高,看不惯满朝都是小人。
不愿意和这些人同流合污,那就要激流勇退,所以这个时候曹伯沆已经生出了一丝丝的退意。
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留在洛阳还是回老家,如果回老家,关冷艳大着肚子要是在半路生产,恐怕对产妇和孩子都不好。若是留在洛阳,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算是官邸,可能要从这里搬出去。如果搬出去,片刻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曹槊不是没有邀请过曹伯沆住到自己家里面来,但是曹伯沆自认为自己是一家之主,不愿意去继女家里打秋风,说到底还是带了点文人风骨和清高之气。
关冷艳也觉得这官儿还是不要当了,当官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脑袋搬家了,主要是这一段时间杨广有些喜怒无常。
家里也不是没房子,关冷艳在洛阳有的是宅院,而且修建的金碧辉煌,也不是没劝过曹伯沆搬进去,但是曹伯沆却认为这房子是曹槊所谓的父亲留下来的,他自己打死都不肯搬到妻子前夫的家里去。
关冷艳也解释不清楚,后来考虑了一下,让曹伯沆自己想办法吧,就经常和曹槊两个人私下里谈话,除了说一些肚子中孩子的事情,曹槊和关冷艳能聊的也不过是一些朝局和寻找其他碎件的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杨广对杨素有了防备,杨素年纪大了,被杨广在朝廷上骂了几次,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朝廷里面的风向顿时一变。
杨素当初家里门槛特别高,很多人想要巴结他,都要另想办法,现在许多人避之不及,就担心和杨素牵扯上关系。
关冷艳要说的并不是杨素现在的处境,而是说杨家的宝库。
“杨素这个人一向对外标榜贤明,可是他内里却十分的贪财好色,咱们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并不是没想过要到他家中的府库中去看一看,只不过当时一直不能得手,这一次不是大家都从长安搬到洛阳了吗?我就让人留意着他们家的动静,刚开始那段时间他们家在长安的府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直到冬季,他们开始悄悄的往洛阳这边倒腾东西。”曹槊露出感兴趣的模样,“里面有咱们要找的东西吗?”
关冷艳并不确定,“我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说有几件东西确确实实比较坚固耐用,而且也都是有些来历的。我思来想去,想着应该是跟你有点关系,所以还需要你亲自去看一眼。”
曹槊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自从上回的耕犁让自己吸收完了之后,曹槊这一段时间其实是有些焦虑,要是再找不到自己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碎片,自己还是长不大。
关冷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次就需要你自己过去了,我也帮不上你了,我现在有了肚子当中的这个小东西,发现很多时候飞檐走壁已经不能得心应手了,我怕到时候跟你一块出去会拖你后腿。而且曹伯沆这一段时间特别紧张我,咱们再像以前那样糊弄他怕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