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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常刘氏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女那也不是个老实人,厉害的紧。
她是一点支使不动,哪是娶了个媳妇,活脱娶了个祖宗回来!
后来的日子就是这婆媳俩成天的狗咬狗一嘴的毛。
常氏每每说起就很解气。
但可惜的是常家三郎是个不成器的,好堵,好酒,家里挣得钱大半都被他搜刮去败坏了。
这个样子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常三郎成不了亲,这些年常大郎更是老大不小了也一直被耽误到如今。
宁弯弯一听小刘氏这话就笑眯眯的道:“呦,这就是我二妗子呀,这怎么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的,难不曾这就是你爹娘教你的礼数?”
小刘氏真没想到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居然敢怼她,顿时就气的不行。
“你怎么说话呢?”
“你怎么说话呢?人敬我一尺我才当敬人一寸!你一个我娘的后娘生的儿子的媳妇跟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论吵架,那可是宁弯弯的最爱,她啥时候输过!
小刘氏给气的声音尖利的指着宁弯弯:“这什么孩子?小嘴叭叭的这都说的什么话?”
宁弯弯听这样的话早都听腻了,也不等她在顶嘴,砰的一声,常有德又摔了一个杯子。
“少说一句能死是不?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孩子拌嘴!”
常刘氏一见又碎了一个杯子,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个死老头子,干嘛又糟蹋东西?这不是铜钱买来的是吧?挣钱的时候不行,糟蹋东西倒是怪能耐!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能不能过了!”
“窝窝囊囊了一辈子,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了你做续弦,替你养着你前面那个的俩崽子,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上,老了,老了,你脾气还上来了!”
“你就不是个东西,一点的能耐都没有,给儿子娶个媳妇都娶不上,仨儿子俩都打光棍呢!我呸!你也好意思有脾气!”
常刘氏在那跳脚骂。
瞧着这意思那是常有德一点的脾气她都忍不下,非得给治的服服帖帖才作罢。
常大郎更加的窘迫了。
常二郎一家三口就在门口嗑瓜子,看戏。
常有德被这样治了一辈子了,也是无奈,都不用听,过了一辈子了,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常刘氏在骂些什么话。
要是放在平时,他最多是唉声叹气的扭头装听不见。
可今天宁弯弯兄妹在,他拉不下那张老脸,就吼常刘氏:“不能消停是吧?不能消停就滚回你们老刘家!别回来了!”
常刘氏见他居然还还嘴了,不光还嘴,还让她滚!那更是炸了,骂的也就更难听了。
“你让我滚?常有德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了你一辈子,你让我滚!这天底下有这个理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给你生儿子,延续你们老常家香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我滚呐!我呸,你就是个活该死了都没人摔盆的东西!丧良心呀……”
她还生怕常有德听不清一样,喊的十分响亮。
常有德听了也是动了真火,又连声骂着让她滚回娘家去。
心里其实想的是她能让一步先出去躲一躲,能消消停停的让自己跟外孙,外孙女吃上一顿饭。
可先不说常刘氏能不能懂他的意思,她这被惯了一辈子的脾气也是忍不了常有德在自己面前有一点硬气的,自然也就闹的更凶。
这个小院已经容不下她,她去到门口坐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哭着骂。
句句都离不开自己给常家生了两个儿子立下了大功,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他做续弦有多委屈,给他养死了那个婆娘留下的孩子有多艰辛。
任常大郎怎么劝都不管用。
还别说,这年头,这里面哪一件拎出来还真就都是大功一件,大到你想休了她世俗都不容忍的那种。
自然也就招了一街筒子的人看笑话,彻底的把常有德给治的没了脾气,只能使出杀手锏,装听不见!
宁弯弯看着这一通的闹剧破天荒的觉得索然无味。
她扯了扯常大郎的衣服:“舅舅,她得闹多长时间才能停呀?我看人撒泼打滚早就看腻了呢!她这表演太没意思了,那台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哭的也假,就我们村的那些大娘大婶们随便拎出一个来也比她闹的有花样,别的不说,就人家那叫骂的话仨时辰都能不带重样的!”
常大郎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弯弯扯着他继续道:“你们城里人真没见识,就这样的也能招这么些人看,这要在我们村,就这段位要还有人瞥一眼,那能被人笑话死,得说瞧这人没见过世面!小孩子要糖吃都比这花样多!能配的上被围观的,那就不能光靠那一张的嘴,得动用武力!”
围观的听见了就有人凑趣的问:“啥子武力啊?打架呀?”
“打架?”宁弯弯鄙夷:“我就说你们城里人没见识吧,你还非上赶着给坐实了!你没见过打架呀?那有啥可稀罕的!”
“不是打架,那还怎么用武力呀?”围观的人又问。
宁弯弯就笑的眉眼弯弯了。
“这个呀,得大耳刮子往自己脸上呼,你们见过没?我们村里的老娘们干架,都是脸对脸的呼自己耳刮子,就看谁手黑,谁呼的响,你们想想,对自己都能下的去那么狠的手,那以后街坊四邻的谁敢招惹,那还不呼死你!还有那更狠的,都是拿鞋底子往自己脸上呼,你们想想那场景,血光四溅,血肉横飞,精彩不?在看看眼前的,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