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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还打算给常有德做上两件棉袄,那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爹。
宁弯弯跟二蛋说钱掌柜要不了的话就让他给介绍几个买家卖了。
这玩意有钱人才买的起,而有钱的人你介绍给他,他还得承你的情,免得他在张罗了。
第二天二蛋回来却是说钱掌柜全买下了。
他也是打算自己家用一些,其他的送人。
主要还是宁弯弯卖的便宜,一斤才五百文钱,他要自己去北边买一斤怎么也要八百文钱,那些商人贩卖过来的,就更贵了,一斤没个一两银子下不来。
他就是买了转手卖都赚钱的。
一下子又进账了一百八十两的银子。
宁弯弯就真的花掉了一百两,买了三头驴子三头骡子回来,干起了租牲口给人压谷子的行当,也是预备着以后送货拉磨什么的还是驴子骡子灵活。
常氏看着那一排的牲口,这可是一大笔财产,为此她还感慨良久。
“我到这会呀才真找着点地主婆的感觉!”
谷子脱壳后就是粟米,黍子就是大黄米。
这两种庄稼比麦子脱壳还麻烦。
因为这两种庄稼颗粒小,外面那一层壳十分的不容易去掉。
原来都是晒透了在地上摔,摔干净了在拿麦子脱壳的工具捣,才能把外面那一层壳去掉。
现在在打麦场里压一遍,在把压下来的谷子在拿石碾上碾一碾,比原来的效率快多了。
虽然大部分人家现在已经接受了麦子,可在他们心里,粟米和黍子依旧是地位很高,这是几百上千年的习惯。
宁弯弯给人压一场谷子收个几文钱,那还是整天都有人排着队的来预约。
“丫头啊,一会去给我家压一场谷子!”
里正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在地头遇见了宁弯弯就跟她打了声招呼。
“好的呢爷,我一会就让秋生去你家打麦场。”
打麦场也是早就分好了,各家也都整理好了。
地里就有正干活的村民听见就不爽的道:“弯弯呀,你爹不在,你可是把咱村的风气都给带坏了!收麦子的时候大家相互借一借牲口也就都把粮食打下来了,你开了这收钱的口子那余家和你四伯家里就直接就不往外借牲口了,你们家现在做着那买卖,生意红火的很,是真差那个钱吗?”
“胡扯!”里正道:“人家余家不借驴了那是小年腿好了,家里多了个劳动力庄稼收得快,驴闲不下来,那长生家里本来就地多,不借那也是正常的!”
宁长生不借牛了原因其实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是地多,麦子是恶食,他家麦子种的原本就不如别的多,牲口本来就忙不过来。
收麦子的时候那是让余家给架到那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跟他抢名声。
只能是情愿耽误自家的活也得把余家给比下去。
再者就是宁家收钱了,他要收肯定是人设要塌,不收他就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只好是不借了。
那个村民一听就道:“里正你说的俺也不是不知道,可咱这乡里乡亲的,就借牲口用一下还要钱,这哪里说得过去,老四他们家又不是别人谁,家里条件要不好咱就不说了,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条件,这帮衬一把乡亲们大家也感激他,这口子开了,以后咱是不是邻里之间帮把手都得算算多少钱?”
宁弯弯无语,直接问他:“六叔你家地准备种多少年呢?”
那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宁弯弯是什么意思。
就道:“咱这乡下人的,那一辈子都得围着这几亩地打转啊!”
“那你们就准备蹭一辈子的牲口呢?”
宁弯弯一句话问的这人哑口无言了。
她继续道:“我们家买驴买骡子就是为了干这个营生的,你们要是不乐意,我明儿去把驴跟骡子卖了,这牲口又亏不了钱的,这样一来人家余家和我四伯家肯定就又会把牲口借给你们了!”
她可是把这个当正经生意做的,她都盘算好了,以后不光是自己村,这周围十里八村的她都要纳入她的生意范畴。
那个村民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先不说人家真要把牲口卖了,别人家会不会还借给他们。
就算是借,那一头驴和一头牛的能顶个什么用,全村那么些人呢,根本就排不上号。
宁弯弯见他不说话了就又道:“你们知道那么些牲口一天得吃多少草料吗?那可不是玩的,一天得两三个劳力专门给他们割草,那牲口又不是光吃草的,那也得吃粮食才有力气的,你们知道一天那得吃多少麸皮吗?凭什么我们家就得白给你们养牲口用?还一养就是一辈子!”
亏着她家庄户人手多,铺子里麸皮每天产出的也多,不然换别人家还真养不起这一堆的牲口。
还好也种了那么些红薯,等收完,红薯秧子拉回家,也差不多够它们一个冬天吃的了。
不然光给这些牲口攒一冬天的草料都不是个容易事。
里正就挥挥手道:“行了,有本事就赶紧的攒钱自己买个牲口,那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把那些人都打发了去干活,里正才又问宁弯弯:“丫头啊,你爹有个信儿没有?啥时候回来啊?”
“没呢,不过算着时间在有个几天就该回来了,这正农忙的我爹指定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一准考完等不及放榜就得回来了。”